秦氏大惊,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老太太见她来了,抬手指了指小儿子“你帮我劝劝,张氏以前纵然有千好万好。现如今她得罪了储君,我们府里就不能留了。”
秦氏立刻就明白了,说实话京都最近的传言实在是乱得很,有些话听的她都害怕。可这无凭无据的哪里就能当真呢,衙门做事都要讲究个真凭实据,仅凭几句真真假假的坊间议论就要闹着休妻,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老太太,只是几句话儿,哪里就能当真呢?”秦氏委婉劝道。
老太太怒气稍减,恢复了几分理智“那你说说,她现如今在哪儿?我儿是朝廷三品大员,一般的土匪岂敢劫她的道儿,”
“这”秦氏暗道大夫不是说她越来越糊涂了么“这也不好说,总会有些不长眼的,小叔子你说是不是。”她给陆令从使了个眼色。
“嫂子说的是,事关太子朝中尚无定论,我等还是不要妄加议论的好。”陆令从亦是劝解。见老太太收了眼泪,依旧心事重重,却不再提要休妻的话儿。
两人见机告退,出了延年院陆令从郑重地对秦氏行了一礼“多谢嫂子。”回到院中他看着头顶阴沉沉地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怕就怕京中的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雪梅,你到底做了什么呀,陆令从愁的一夜未睡。
朝堂的波诡云谲并未影响到温泉山庄,今天就是除夕,陆芸带着大收在庄子里到处贴福字、对联。桂芝嬷嬷和采荷在边上给她们俩端浆糊,递刷子。周伯礼和六子负责拿对联和挂灯笼。
清虚道长慢悠悠地跟在后头,不时出声指点一二“这里高了。”“那里又矮了。”几人忙活了一个上午,终于赶在晌饭前将对联都贴好了。
晌饭极其丰盛,上了一坛白酒和一坛子葡萄酒。清虚道长和周伯礼一杯接一杯,六子和采荷笑眯眯的在旁边说吉祥话儿,桂芝嬷嬷给大收烫了许多肉,满眼皆是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