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收获的九月,就是十月。
听说小梅被砍了头,但小孩已经答应了虞大娘不会乱跑乱管闲事,就没去和安希打听。
听芸豆说了一耳朵,也无非是那些早已经知晓的事,为姐姐出气之类的。
是否另有隐情也不得而知。
就像许多闲话一样,前因后果总是模糊着,只能听个热闹。
遂城十月里下了一场雪,很薄,化的很快,天非但没凉快,反倒更热了。
这儿的夏天大概也是个犟种,它不想走时,谁也别想来,不然路就会化作稀泥。
在虞大娘关心的劝说下又穿多了的小孩,满头大汗的往家跑,大太阳晒的她火气蹭蹭往外冒。
偏有两个不长眼的,骑着马在街上一路狂奔,溅了她一身泥!
小孩是真生气。
可看见马上的两个兵,也只能攥着拳头无力的挥一挥,看那方向是王府,不是她能招惹的,还是回去换衣服吧!
这事也不大顺利,白日里虞大娘不一定在家。
有时去河边洗衣裳,有时去买东西,再有时会去和街坊四邻谈天说地,小孩绕来绕去,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她想进去不难,可没钥匙,进不去屋也白搭,要是弄坏了门和锁,还得换新的,太不划算。
小孩也只能认命的接着找人。
有脸熟的邻居见她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便好心的告诉她,城南有户人家成亲,要雇些人,虞大娘便去讨了个帮厨的差事,一大早就走了,想必晚上才能回。
她若要找人,得去城南。
小孩都快被热懵了听了她的话直摆手:“大娘,我不找人,我找衣裳,我热。”
“什么饿?”这大娘正和人聊的眉飞色舞也没怎么细听,就塞了大萝卜给她,“饿了先啃两口垫垫肚子,那边是喜宴,一准儿有好吃的,主家也大方帮厨的工钱有五十文呢,我这也就是腾不开手,不然我也去了……”
她扭头又和人聊了起来,越聊走的越远。
小孩抱着个萝卜呼呼冒汗,脸红的和那萝卜相映成趣。
一个是青皮大萝卜,一个像红皮水萝卜。
她头上还扎了条青缎子,活像萝卜缨……
小孩悲从中来,一见虞大娘便险些落泪:“你怎么跑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