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他们有这么齐心协力,每次对你下手前还要通知一下其他人。”
“你也大致知道是谁给用煞石坑你,是谁在大街上暗杀你。这么着,大长老一脉的用煞石坑你……”
“停停停!”大长老无辜背锅,安月形不得不打断他指点江山,但他也知沐言祖这是真的不知其中详情,是以只是苦笑,“大长老是家主一脉的,绝对不可能对我不利。”
家主一脉,那就是安月形这一边的……
“额,”沐言祖尴尬万分,拍拍他的肩膀,“我就打个比方!”
安月形哭笑不得,告诉他:“用煞石算计我的是南风纪,他是三长老一脉的人,有个儿子叫南风陌,引气七重天,原本是少家主的不二人选,但是中途被我截胡。”
“南风纪才被我重点关照了一番,应该还没那么大胆子这么快就对我再动手,南风家擅长用箭的是七长老一脉的南风凌,但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用箭反而不可能是他。四长老一脉向来与我这一脉亲近,也不应该是他。派出刚才那人的,应该就是剩下的二长老五长老和六长老了。”
“有三个啊,那你最怀疑谁?”沐言祖摸了摸下巴。
安月形垂眼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五长老……”
沐言祖没有追问他为什么会怀疑五长老,看他的样子想必又是一番很深的内情。反正安月形告诉他的这些已经够了。
沐言祖:“这样,南风陌那一派的人用煞石坑你,你就让南风陌去调查刚才街上有人射杀你的事。你既然怀疑刚才的人是五长老一脉的,那就让五长老的人去调查煞石一事。届时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你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你,”沐言祖很想故作高深地垂眸扫他一眼,奈何硬件不给力——安月形身形英挺足有五尺四,而尚且还算少年的沐言祖正在长高的中途,五尺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已经不算矮,但想要垂视安月形,咳,再长长吧……于是他只能略带一丢丢遗憾地微微抬首:“既然街上遇刺了,就好好回去躺着,要是不知道什么是柔弱,学学人家染珞姑娘,何必事事躬亲?”
很久以前沐言祖就从奚芥骨身上学到一点:高台之上,静观其变才是上位者该有的姿态。
这怎么听都是个馊主意,但说实话,安月形……有点心动……
“可是沐兄,我能查出来的,他们不见得就查不出来……”
“那不重要!”沐言祖摆摆手,再接再厉:“他们若想上位,对家族的奉献必定不能少,你派他们去做这些可以长功劳的事,他们肯定会全力去做。到时候最好的结果:三长老的人抓出五长老的人,五长老的人抓出三长老的人,正好一网打尽!哪怕结果没这么理想,为了功劳,还有打压除了自己外的各方势力,他们也能让对方出一把血,而你什么损失也没有,还可清闲不少。”
在沐言祖看来,问题就出在安月形把所有的事都揽在怀里自己做,让那些人太闲了,才会吃饱了撑的尽给他添堵,成天盯着他挑刺。既如此,何不把事情分派出去,让挑刺和出力的人选换一换?唯有让那些家伙多做点事,不断地在利益争夺中激化他们的矛盾,才好抓他们的错啊!抓不到刺也不要紧,鸡蛋里头挑骨头会不会?
安月形略有迟疑:“这会不会不大……公允?”他委婉地斟酌了下措辞,这何止不公允,简直就是无耻!
“公允你也得分对象啊!”沐言祖很想冲他翻个白眼,和一群想要你命的人讲道义?脑子坏掉了吧?“你想肃清南风家对不对?那就听我的!先把你的公正道义扔一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处理干净了,再把你的公正道义捡回来。乱世当用重典啊小月形!”
小,小月形?安月形嘴角微抽,但不可否认沐言祖说得很有道理,他反复咀嚼最后一句话:“乱世当用重典……”蓦然抬起头来,佩服地朝沐言祖拱拱手,“沐兄高见。”
沐言祖一脸的孺子可教也,两人心照不宣地碰了碰拳,安月形当即决定回家就开始实施这一妙计。
“你们说好了没……”
池小鱼等了许久也没见两人出来,猜想他们估计还有的要谈的,就想问问要不要找个酒楼坐着慢慢谈?绕过墙角正巧看到沐言祖一手撑墙,把安月形抵在墙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氛围……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池小鱼:“……”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