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弃婴,一个连亲生父母都没见过的弃婴,从小就不知亲情为何物,从记事开始她就一直在颠沛流离,被贩卖,也许她生来就是天煞孤星,在贩卖途中总是发生变故。
她幸运的可以逃脱,可是她才五岁,她能逃到哪里,不识路,没有家,没有亲人,她没有归宿,甚至她期待再次被绑,被打,她至少可以有饭吃。
直到她再次被绑,她亲眼看见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被剖开肚子,血流到她的脚边,浸湿了她破烂的鞋子,她的血染红她的脚,她麻木的神情,第一次出现恐慌。
她想要逃,她害怕疼。
“我五岁,就可以冷漠的看着别人杀人,所以后来的我不是真正的我,九岁之前麻木,冷血的才是真正的我。”
“冷言枭,别为了一个毫不了解送命。”
“命是你的,你应该珍重,而不是随意的为别人送命。”
“那你呢?”
“既然应该珍重自己的命,那你也不应该出于愧疚跟着我跳下来,如果运气不好,我们两个已经葬身大海了。”
“我们不一样,你是为了我,才受伤掉下来的,我不想有负罪感。”
原来真的只是因为负罪感,因为愧疚。
冷言枭沉如深墨的眼眸,洇染着水光,心脏被巨大的深渊困住,刺痛酸涩:“嗯,我知道了。”
“沈澐寒,我很累。”
“我想睡会儿,天亮叫我。”
在他闭眼时,泪水骤然滑落,滴落在她肩上,洇染而开。
抱歉,冷言枭我不想对你残忍,可是没人值得你付出生命,她憋着泪意,低声的应道:“嗯。”
大概这辈子她就不配任何对她好。
沈澐寒满含泪意的望着面前的火堆。
多热烈的火焰。
回去,很沉重,可望不可即的词汇。
静夜悄逝,冷言枭听到她平稳的呼吸,睁开眼睛,从她肩膀上离开。
“放心,我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他费力的伸手按在她后脖颈,沈澐寒倒在她怀里:“对不起,我撑不了多久。”
他望着她手上斑驳的伤口,把烘干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你说我傻,你不也傻,既然想报仇,就应该没有底线,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站起身,脑袋一阵晕眩,他单膝的跪在地上,缓了许久,才重新站了起来。
走到外面,雨已经小了许多,他抱着她走在丛林里,额头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
天渐渐拨开云雾暗色,在烟雨雾色中漫开亮色,海平面上倒映着朝霞。
绵绵的柔意从他冰冷的眼眸里倾泻而出,她靠在他的肩上,他偏头看向闭着双眸她,嗓音暗哑而沉柔:“陪我看一次晨曦,以后再见面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沈澐寒,即便你可能听不到我的所说的话,亦或许是听到了,但醒来就会当做梦般忘记,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