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当年的事情，说来话长。”初代死神叹了口气，“也罢，反正离到神界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我就给你讲讲当年的事吧。”

初代死神回忆道，“如果要说当年的事情的话，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他叫黎明，是当今主神，米诺斯的护卫，也是跟拉曼德关系很好的后辈。当年，黎明因为勾结外族，谋害主神的罪名被打下神界，而拉曼德也是因为袒护他而被牵连。”

孤焓听得有些迷糊，“主神的护卫勾结外族？老头还会因为这种事情被连累？按理说，老头如果之前是五大神的话，他为什么要袒护奸细呢？”

“因为，黎明并不是奸细，他是被诬陷的。”初代死神说道，“而其实，诬陷黎明的目标，也就是为了借此把当年的毁灭之神拉曼德拉下马。”

初代死神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事情，其实和当年神界的一场政变有关。当年，创世神为了封印初代血神希尔斯而死，创世神唯一的亲传弟子米诺斯，也就是当今主神继承了神界主神的名号，成为了神界的统领者。但是，当时由于血神之乱刚刚结束，创世神身死，很多势力也都借此机会重新洗牌了。很多老牌神仗着当年跟着创世神抗击希尔斯的战功，大肆揽权，甚至一度有架空米诺斯的趋势。而这样的弊端，在第二代血神龙胤暴走，发动大屠杀之后，才真正被人们察觉。”

“在龙胤之乱以后，米诺斯就打算把本该属于自己的权利收回来。所以当时，以拉曼德为首的新派就在米诺斯的支持下，和老派展开了权利的斗争，借助很多事情，一点点把不再能做事，或者很有可能构成威胁的老派的权利收回，还给米诺斯。”

孤焓何等聪明，一听到这里，他大概也就理解为什么拉曼德最后会落得那个下场了。

“所以，老头是得罪人了是吗？”

“是的。”初代死神点了点头。

“那，师傅，你是不是···在当时也不太赞同老头的做法啊？”孤焓看了眼初代死神，“你是觉得老头的做法太过于激进了吗?”

“你倒是聪明。正是如此。”初代死神道，“虽然我不算老派的势力，但是我很多同期都算是老派中的骨干角色。拉曼德做事雷厉风行，凡事只求结果，这样的风格是米诺斯当时所需要的，但是，与此相对的，他这样的行事风格就会得罪很多人。如果成功了还好，可如果失败了，他的下场会非常惨烈。所以，当时奥西里斯站在他那边的时候，我才会极力反对奥西里斯掺和这件事。除非···”

说到这里，初代死神叹了口气，“其实，当时是我受了人的蛊惑。当年，我的一些老派的同期找到我，说可以趁着当今局势未明，帮助我扶持奥西里斯成为新的主神。而交换的条件，就是保留他们现在的权利。”

“！”孤焓听到之后，算是惊呆了，“这···这是妥妥得叛变了吧！？”

“是的。”初代死神自嘲道，“可惜啊，我明知道这是叛变，却还是听信了他们的鬼话。因为我知道，权利的变更是在所难免的，奥西里斯也不会放任现状，所以，既然一定要变，那我宁可选择变化之后的主神是奥西里斯。”

“···这件事，奥西里斯他清楚吗？”孤焓嘴角一抽，“按照奥西里斯的性格，应该不能同意吧···”

“对，如果是他，是必然不能同意的。所以，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初代死神道，“我打算做完一切，等尘埃落定之后，再告诉奥西里斯一切。所以，我找了个理由，让他闭关，冲击化羽境，算是支开他。然后，那些老派神伪造了叛变的证据，还诬陷黎明，说他意图放出希尔斯，制造混乱，谋害米诺斯。为了做戏做全，他们甚至真的险些打开了希尔斯的封印，希尔斯的血气外泄，甚至还惹得封神山周边很多神都受了影响。”

“而在当时，黎明本来就和米诺斯互生情愫，这一点惹得很多神的不满，老派神伪造的证据也非常完美，即便是米诺斯也找不出任何破绽，所以一时之间，黎明成为了众矢之的。而米诺斯身为主神，也不得不给神界其他人一个说法，迫于压力，他按照神界律法，处决了他的恋人，将黎明关入了天牢，并在三个月后流放，逐出神界。”

“怎么这样啊···根本什么都没问清楚，就迫使主神必须处决自己的恋人吗？”孤焓皱眉问道，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当时的米诺斯在根基未闻之下，是多么举步维艰。“那，老头呢？他身为五大神，根本没有勾结希尔斯的必要吧！”

“嗯，但是，说到底，别人并不在乎他有没有，只是想处决他罢了。”初代死神沉声道，“这也就是那些老派神做事恶心的地方。在老派神有意安排之下，被押入天牢的黎明在天牢里受尽了虐待，如果不是拉曼德听到消息，去天牢探视了一次，让天牢的守卫看在他的面子上对黎明好一些的话，黎明恐怕就会这样，被悄无声息地在天牢里被折磨致死。可拉曼德在那个时候露面，也正中了他们的下怀，没有明哲保身的后果，就是这一切的脏水都粘在了他的身上。”

“在神界，包庇与主犯同罪，老派神给主神和司法局施压，又硬是给拉曼德身上扣了二十多项罪状。加之，后来奥西里斯听说这件事，强行出关，又私自离开冥界，闯上了米诺斯的主神大殿，这件事情也被记在拉曼德的身上。所以最后···才有了他被废去异能，削去神位，流放下界的结果。”

孤焓听了初代死神说的话，不由地紧皱眉头。

“所以，奥西里斯之前都不知道老头出事了吗？”

“不知道，是我让他们封锁了消息。”初代死神道。

“那老头知道奥西里斯不知道这件事吗？”

“也不知道。”

“······”孤焓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拉曼德会对奥西里斯那个态度了。站在拉曼德的角度，他不知道奥西里斯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在他看来，明明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中伤和诬陷，但自己最信任的人，却并没有在最需要的时刻伸出援手，最后的结局，也是以他的悲剧惨淡收场···

“那，师傅，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说吧。”

孤焓看向初代死神，抿了抿唇，“师傅，在刚刚所讲的那些事里，你···都参与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