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手,我找到他的弱点了。
-相信我。
-我有办法能…
「有个屁!」
「我能单杀都是错觉,你为什么放着两个天赐的靶子不用?」
「罗兰?」
白色的烈焰越烧越旺,字体也越来越大。
邪教徒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发愣的贝翠丝,又瞧瞧怒视自己的切莉,俯身,扼住罗兰的脖子,重新将他提了起来。
“我还没杀过焚烧者。两位女士,你们杀过人吗?”
他摩挲着嘴唇,看手中的少年挣扎,脸上浮现残忍狞笑:“你们至少能亲眼见一见…”
这时,切莉忽然对着门外大叫起来。
“明思!”
邪教徒也跟着转头。
一个弓着身,蹑手蹑脚的男人正要从门口溜走,离开大厅。
明思·克洛伊。
他身上的西服破破烂烂,头发凌乱地散在前额,手臂似乎剐到了锐利的边角,流了点血。
总体来说,没受什么大伤。
“该死!你——”他见自己被发现,气急败坏:“你这个婊子!”又转向邪教徒,谄媚地鞠躬:“您可以做您想做的…求您…”
“救我!明思!”
“闭嘴!你这个…大人,您就放我离开吧…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明思…”
邪教徒注视着点头哈腰的男人,看他一步一点头的移动,贴着墙,躬身离开大厅。
又转回来,玩味地打量失神的女人。
切莉没什么时刻比现在更绝望了。
而就在这时,她却发现罗兰用鞋跟轻轻踢了她一下。
顺势,一个冰凉的物件落入她的裙中。
它被多层厚重的裙褶裹住,被裙撑弹了两下,悄无声息。
“那么,就剩我们了。”
邪教徒回过头,盯着脸儿发青的罗兰,任由他将匕首再次送进自己的——
不。
这一次,罗兰没有对准脑袋或脖子了。
他切断了邪教徒的手,让自己跌落在地上。然后,双手用力扒着地毯,向外爬。
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求生,挣扎。
为了活命。
弱小的生物。
男人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肩,等鲜血重新凝固成手掌,猫戏老鼠般慢悠悠跟了上去。
这个角度,他面朝罗兰,却背对了切莉和贝翠丝。
“我见过不少焚烧者,但唯有你是最弱小的。”
“你叫什么?”
“也许我该把你的脑袋还给你的…兄弟姐妹?”
他踩住罗兰的手,蹲在他跟前,看他虚弱挣扎着,像一条沙漠里的鱼。
男人笑声响亮,歪着头,欣赏自己所造的美景。
烈焰中,他的第二层脸皮又脱落了。
露出皮下第三张脸。
“你——”
“看来你还不了解,母亲的伟大,学徒。”他搓搓手,在地上捡了把锯状齿的切肉排小刀,转着它。
“我会把你的脸皮剥下来。”
“如果你没死,我就饶你一命。”
他一把掀翻罗兰,让他面朝天花板躺在地上,刀尖儿对着罗兰的脸比划,似乎在考虑从哪下刀。
“我的时间不多了,让我们快点开始吧。”
忽然,他发现罗兰的表情变得异常平静。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他,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看向更远的地方。
“我改主意了。”邪教徒阴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