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落座后，山长示意侍从奉上热茶，茶香袅袅，为这冬日的午后增添了几分暖意。

“将军是从宫里出来？”山长轻抿一口茶，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李汐微微颔首，目光透过袅袅茶雾，“哦？山长果真是洞察秋毫。”

他笑了笑，“非也，而是你衣摆上沾了些粉梅的花瓣。这粉梅也只有宫里才有，老夫也见识过几回，果真是美丽非凡，非寻常之花可比。”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摆，果然见几点粉白的花瓣若隐若现，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如此，倒是未曾留意，让山长见笑了。”

山长摆了摆手，神情和蔼，“无妨无妨，将军事务繁忙，这些细节之事难免疏忽。”

李汐放下茶杯，淡淡道：“徐山长不愧是当世大儒，不仅学富五车，更有一双识人辨心的慧眼，果然名不虚传。”

徐山长闻言，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将军过誉了。老夫不过多读了几本书，多经历了几番人情世故，哪有什么慧眼，不过是多留了几分心眼罢了。”

“心眼也好，慧眼也罢，能在这乱世之中，保持一份清醒与洞察，已是非常人所能及。”李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他轻轻抚了抚胡须，目光深邃，“将军此言差矣。这世间之人，各有各的缘法，各有各的造化。老夫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己所能，传道授业解惑，为这世间留下一些光亮罢了。”

李汐点了点头，“山长所言极是。只是我有些事想不明白，不知山长可否为我解答？”

“将军但说无妨，老夫知无不言。”徐山长语气平和，低头摆弄那些棋子。

“不知山长为何不与那姜云朝共谋复国之事？还是说你是真的爱上了这教书育人的生活？”李汐看着他有些怔愣的动作，接着又道：“还是说你谋的是这天下？”

徐山长手中的棋子轻轻一顿，随即稳稳落下，棋盘上顿时局势微变，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将军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呢？这世间之事，往往并非表面那般简单明了。”

“我虽心中有疑，却也想听听山长亲口所言。”李汐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徐山长脸上，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徐山长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棋盘，望向了更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