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该如此!只是不知前辈酒量如何?”项义笑道。
“如果再以前辈二字相称,我酒量纵豪,也只能看着你一人独饮了!”神机子道。
“一人独饮岂非太过无趣。小弟今晚一心想与大哥共谋一醉,不知大哥肯赐酒否?”项义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不说项义因为燕十三修炼时间还早,又得了神机子奇门术数之助,当即暂时放下了寻找唐芙蓉母子的念头,终日只在山中与那神机子把酒舒怀,偶尔也交流一下阵法和奇门术数之类。后来二人竟在无意之中有了意外收获,这是后话。
却说吴大彪当日纵深跳入江中激流之后,一心求死,也不施展水功,只在江底摸着一块大石头,便死死抓住,静待死神将自己带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吴大彪终于意识模糊,失去了知觉……
然而,世事的玄妙又岂是世人所能预料?吴大彪一心求死,死神却是偏偏不肯来临。一失去知觉,吴大彪那自小在长江边练了半辈子的水功自然而然的施展了出来,双手双脚在无意识的摆动中,竟将自己的身体带到了水面之上,然后随着水流载沉载浮,如一片落叶一般向下游飘去……
石头城外, 一江东泻,团沙砌岸,云雾凄迷。江天水云间,由江心荡来一叶小舟。小舟缓缓傍岸,舟上一灰袍长髯僧人轻飘飘从舟中跃上岸来,刚将小舟系住,甫一抬头,江边静水处赫然漂浮着一个人形之物。
长髯僧人脚尖轻点岸边石头,身形一个“回风折柳”,将那人形之物提至岸上。定睛看处,却是一个粗壮大汉,身上锦缎袍服已经破碎不堪,双目紧闭,气息若有若无。长髯僧人乃岸边流云寺的传功长老,武功精绝,知道此人并未身亡,当下一挽僧袍,双手平伸,将那大汉平平抬回了流云寺中。
流云寺传承数百年,香火鼎盛,长盛不衰,武功源远流长,医术亦博大精深。三天后,那大汉已经转醒。“我怎么还没死去?我这是到了哪里?吴家堡都怎么样了?唐芙蓉和少奇逃出去了没有?”吴大彪睁开眼后,这一连串谁也无法回答的问题就藤蔓一样紧紧地缠住了他,他睁着血红的大眼呆呆地躺在云床上 ,忘记了别的一切,包括他是要活着还是要死去。
一个月后,吴大彪神情仍然痴痴呆呆,身体却已经完全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