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也温声道：“退一万步来说，也许那个被诱导着捅刀的是我们的至亲呢？其实如果把那些讨人厌的人换成我们的至亲，我们似乎就没有那么怨恨了……嗯，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像是在倡导这种行为，我当然也不希望我的至亲为了活命就做出这种事情，但我想说……守护苍生，也不也是守护我们的至亲吗？”

“我也不愿意看到我的同伴成为背叛我们的细作，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想着，至少死的人是我，”他认真道，“如果注定有什么细作，注定有人因为这样而死，那么我死了，会不会也换了其他人的生？”

秦至看着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只能搓了搓脸，无声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自从遇上这帮小孩儿后，脸都被搓得掉皮了好多次。

但也是真的高兴。

臭小孩儿。

抱怨完了，大家洗洗也准备睡了。

可没想到他们刚躺下，外面便忽然传来粗鲁的敲门声。

秦至起身，正要去开门，外面便传来了其中一个亲传弟子不满的怒吼：“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脸休息！再不起来我踹门了！”

小五他们也被吵醒了。

小七是女孩子，虽然也被安排跟他们在同一个房间，可秦至等人很贴心与她的床隔开了几个位置，并且还拉上了帘子。

她此刻也迷迷糊糊地从帘子里探头出来。

只有小六烦躁地转了个身，把被子蒙过头，还顺手在门口那边施了个法术。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睡觉的时候被粗暴敲门了，而且每一次都没什么好事，基本都是外面又出了什么事，要他们去收拾烂摊子的。

小五也没动，看向了秦至。

秦至面无表情……不，其实他很烦躁的。

即便这里只是幻境，即便这里的时间不是真的，可在感官上，他们确实在这里呆了四年，而且这四年里没有睡过一日好觉！

他没有将小六随手施的法术消掉，反而还在门上另外施展了一个阵法，最后躺下翻身睡觉。

小五：……

他看了看一脸懵的小七，轻声道：“睡吧……”

然后也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