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辅察觉出孙权有些奇怪,今日不知为何对着他身边的属官问个不停。
“怎么,仲谋身边难不成还缺这些个管文书之事的小官?有二位张公在身边辅佐,竟盯上我身边这些不入流的小官?”
孙权笑着道,“哪能啊!阿兄多心了。只是前几日,孤身边收到了一封书信,张公瞧着这字迹便想起了这位毛子格,下午听说阿兄回了吴郡,刚好毛子格也随行,便请了去闲聊切磋去了。
孤也好是好奇,随口问上几句罢了。”
孙辅闻言,顿时有些心虚,借着喝酒的动作,他抬眼去看孙权的神色,明明是一副无事的态度,但那一双眸子总觉得好似还藏了什么意思,孙辅看着眼前这个弟弟,不知为何没由来地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对了,阿兄要不要认一认是不是毛子格的笔迹啊!”
孙辅连忙回过神来,“这既然是人家的书信,如何好拆了看呢!”
孙权道,“既然是写给孤的,孤说能看,自然就能看。”
孙权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孙辅。孙辅上一瞬还笑眼晏晏,下一瞬这笑意便僵在了脸上……
【曹公安,鄙下毛英代主孙辅遥拜叩首。
六月中旬,庐陵输宛城之粮草万担有余皆囤于高理县为仓
……】
孙辅迅速将纸拍在桌案之上,他都不必往下继续看,便知道是什么。因为信的内容他十分清楚,这是他令毛英书写而遣使要送往许昌的信。
孙权的笑依旧挂在脸上,他心里其实早就明白孙辅的立场了,即便他有多少次在心里反复揣摩着理由,想要为自己的这位堂兄开脱,今日孙辅的反应也只是更加当面证实了孙权的想法。
孙权的心里还是有几分失望和痛心,但他不能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