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道:“晓春,你先下去吧。”
晓春很是知趣地离开,随手带上了门。
阮义隋见晓春离去,便开口道:“禀殿下,臣头日去见颜大夫表明来意,颜大夫只让臣安心住在他的雅坞小筑中,并且对臣言明,他平日无非来往驸马府为殿下送药、或为病患出诊,让臣无需跟随,以免引起旁人注意。”
“臣便说,若臣在他那里实在无用武之地,那臣便回驸马府护卫殿下了。若他有使唤得到的地方,再来寻我便可。”
姜雪问道:“那你照他说的做了吗?本宫去过雅坞小筑两回,每次都不见你。”
阮义隋摇了摇头,道:“殿下的嘱咐臣不敢忘,是以暗中跟着他,没叫他发现罢了。”
“后面几日你去了哪里?”姜雪问道。
“颜大夫头日里确实如他所说,只到过驸马府,也并未暗中去见什么人。但是第二日,他去了一处病患家中,原本臣以为他只是寻常出诊,倒也不以为意。”
“但臣在那处人家院中,看到了——”阮义隋犹豫了,并未说下去。
姜雪大抵明白了,眼神犀利地看向他,问道:“看到了谁,直说就是,本宫心里有准备。”
“驸马府上原先的老管家,黄福。”阮义隋道。
姜雪轻笑一声,就知道是他。
原以为将阮义隋派出去,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发现这母子二人的行踪。
没想到这才派出去,就已经有了消息。
贺知林......姜雪轻叹了一声,贺哥哥,你到底是医者仁心。
“你还看见什么了?”姜雪漫不经心问道。
阮义隋道:“臣见到黄福,便大抵知道这户人家不简单,所以连着几日都在这家附近看着。今日大约摸清了,才回到殿下跟前禀报。”
姜雪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这家没有男主人,只有一名妇人带着一个小儿,小儿看着也就三四岁大,似乎病了还没好全。”
“还有什么奇怪的吗?”姜雪问道。
“是的,这名妇人从不出门采买——可以说是几乎从不踏出院子一步,所以与邻里也没有什么往来。臣向附近的人打听,都只知道这户人家是几月前携子来京探亲的,因平日足不出户,所以街坊邻居也并不了解。”
“小院中有两三名仆人——但据臣观察,都是哑仆,她们平日与这妇人交流只能通过手势。黄福前后去过两回,都是去送日常的吃穿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