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能有轻功么?不太可能,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
    另外扎西拿到他的面具躲在矮树丛里,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后来又惊动了村子许多的人,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足够离开了。
    他去哪里了?
    还是仍躲在这林子里?
    师清漪一路沉思,直到她看见了一块空地,空地中央立着一种类似祭坛的摆设,祭坛中央一口巨大的铁锅。
    师清漪走上祭台,发现铁锅内外表面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火垢,显是被人用来烧火用了许多年月。
    铁锅后方立着五根长长的干木,上面挂满经幡。
    那些五颜六色的经幡很新,在这暗沉沉的林子里透出一股过分鲜艳熠熠的冷意,像是才刚挂上去不久。
    祭台附近堆放了好几车柴火,刚好是傍晚看见的那几车。
    村子里的春曲大会,会在这里举办么?
    师清漪在祭坛上转悠了一段时间,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拍过照之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上午,师清漪提出要求,想在这多待一天,见识见识村子里的春曲大会。
    这要求倒也没人反对,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春曲大会在夜里七点开始,白天师清漪等人就被谢城南领着,一起在村里转悠,中途师清漪编了个理由,借故离开。
    她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回了谢城南的家。
    谢城南的房间在一楼,没有上锁,师清漪走进去检查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常。
    桑吉和那鬼面男人的房间,也没有问题。
    最后上到二楼,来到绛曲,音歌和宁凝三个人的房间外,房门是锁着的,不过这种锁十分老旧,师清漪摸出卡在门缝里划拉了几下,房门轻松开了。
    师清漪锁好门,这才往里走。
    房间里摆设普通,放着各自的行李,绛曲的大牦牛皮背包静静放在一条藤椅上。
    背包上藏香气息扑鼻而来,忆起绛曲身上的藏香,师清漪的心底莫名忐忑,心脏砰砰跃动,可能再稍微多一点刺激,这颗滚烫的心就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了。
    要真正看清楚一个人,可以从她随身携带的东西着手。
    她的包里有什么?
    打开来一看,里面主要是换洗的里衣,还有一套厚实的藏袍,另外一只药品箱,一只食物盒,手电,藏刀等等必备的一些工具,倒是没什么别样之处。
    师清漪的目光辗转落到一个长长的东西上。
    这东西被厚厚地包裹起来,从形状来看,师清漪知道这是贡布的猎枪匣子。贡布持有猎枪,但多数时间都是将他的猎枪封存在匣子里的。
    师清漪伸出手,本打算去拆枪匣外面的包裹,却跟着缩回来了。
    默默地深吸一口冷气,她有点迷惘,也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是否真的妥当。
    如今一个人在外面,加上各种波折,她能交托出去的信任,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
    洛神,雨霖婞,千芊还有长生她们不在身边,她感觉自己一个人越来越孤独,再也感受不到她们在身边时的那种全心全意的信赖,那种如同云朵般暖柔的舒适感。
    谢城南和桑吉,她根本不熟,对于不熟悉的人,态度永远保留,点到即止。
    宁凝和那个鬼面男人,她总有顾忌。
    音歌她当她是妹妹,但是音歌的异常也不能让她彻底放松。
    ……还有那个绛曲。
    那个古怪的绛曲,联系各种细节想想,身上的疑点其实也很多,透着一种无法描述的复杂感觉。
    她谁也不相信。
    如同深陷孤岛,甚至为了调查而查探他们的房间。
    自己的处境特殊,为了排除隐患,为了安全,这一切的谨慎小心都很有必要,但是真的太累了。
    现在这种做贼一样的举动,甚至都让她觉得羞耻。
    门外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
    师清漪心头一凛,在确认背包恢复原样之后,立刻推开窗户,翻了出去。
    窗户外面有一道狭窄的窗台,两边边沿伸出许多,掩在砖墙后面,并没有对着窗户。师清漪在那一方极小的角落站稳后,从外面将窗户闭合,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