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傅宠打量着徐陵,换了一副热情地笑脸。“贺将军说,有关新政的事,都可以请教足下。”
“是的,大人有什么疑问,在下会尽力为大人解答。”
“那太好了。”傅宠搓搓手,命人设宴,款待徐陵。“这讲武堂也是新政举措之一,足下又出自讲武堂,不如我们就从讲武堂开始吧。这讲武堂都教一些什么用兵妙法?”
徐陵无声地笑了起来。他对傅宠的心思一清二楚,来之前,贺齐、邓芝就和他交待过了。人都是贪婪的,这些牂柯大族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利益,这一战无法避免。他来傅宠的时候,贺齐也在招集将领议事,部署作战,要给这些山野村夫一个教训。之所以来见,不过是先礼后兵而已。
“讲武堂讲的都是用兵的基本道理,并非什么妙法。大道至简至易,哪里有什么神仙妙法。”
……
“这次作战的任务很简单,两个目的:一是检验全军这半年的休整效果,二是将参战的傅氏、龙氏、谢氏连根拔起,杀一儆百……”
邓芝站在地图前,面对着百余名中郎将、校尉、都尉、军侯热烈的目光,侃侃而谈。在他的背后,挂着一副以鄨县为中心,方圆三十里的地图,地图上详细拒绝着山川河流,甚至包括大大小小的寨子、坞堡。这些是他和斥候营的士卒大半年的心血,还有不少本地山民的协助。有了这些地图,鄨县周围的形势尽收眼底。
包括贺齐在内,第一次看到这些地图的时候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如此详细的地图绘制。当初邓芝要求他提供人力、物力抚恤附近的山民时,他还有些不情愿,以为这些收买人心的事没什么意义,只会浪费钱,现在才知道这些钱花得值。没有本地人的协助,邓芝和斥候营再能干也无法完成这个工程。
有了之前的心理准备,贺齐此刻表现得很平静,不像众将一般大惊小怪,可他很清楚,有了这些地图的指引,邓芝的那些计划才有实现的可能,这一万精锐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战斗力,如庖丁解牛般击破对手。
“诸君,有一点要事先声明:只诛首恶,不可滥杀无辜,尤其是那些被当作奴隶的蛮夷。南中形势复杂,不仅有大姓,还有很多蛮夷,如果一路攻击前进,我们将步步受阻,别说一万人,就算像南征的秦军一样有五十万人也无法真正平定南中,更别说远征天竺,开疆拓土了。我们不是来夺他们的土地,我们是来解放他们,带给他们文明和富裕,让他们能和我们一起共享圣君的恩泽,共享太平盛世。”
“他们不是蛮夷么?”一个穿着都尉甲胄的将领在角落里喊了一嗓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杀岂不是留下后患?”
邓芝看了一眼那个将领,笑了。“诸君,你们别忘了,南阳当年是楚地,吴会也是越人所居。如果固守那些陋见,在座的一大半都是蛮夷的后裔。论血脉,我们可能和这些蛮夷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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