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展在城头探出头来,借着灯光看了一眼,正准备喝退,一眼瞥见娄圭,又放下了举起的手,噔噔噔下了马道,来到城门后,隔着门缝,大声喝道:“门外何人?”
陈瑀见城门迟迟不开,心中已是不喜,听到邓展的声音,便大声喝斥。“邓子翼,我进城吊祭袁将军,你闭门不纳,是何用意?”
邓展不卑不亢,大声应道:“陈将军,孙将军有令,吊祭袁将军者一律从内城北门入,他门不得放行。闻将军语音,想必是刚刚醒了酒,此时去吊祭袁将军不合礼仪,有失体面。请陈将军暂回大营,待明日酒醒再来不迟。”
陈瑀大怒。“邓展,你敢阻止我吊祭袁将军?”
“不敢,邓展也是为陈将军着想,请陈将军明鉴。”
陈瑀瞪圆了眼睛,正准备纵马上前,娄圭连忙拉住,劝了两句。邓展听了,故意大声说道:“外面说话的可是娄子伯?”
娄圭心头一动,连忙示意陈瑀稍安勿躁,自己跑到城门前,与邓展隔着城门,低声说道:“邓子翼,我是娄圭啊,你行个方便,开开门?”
邓展不为所动,压低了声音说道:“娄兄,我已经向孙将军推荐了你,孙将军还在斟酌,此时你当慎言慎行,不要一错再错。”
娄圭心中涌过一阵暖流。这时候邓展还能向孙策推荐他,真是太仗义了。可是一想到陈瑀和宗承的密谋,想到孙策很快就会被赶出南阳,甚至有可能丧命,他又不能接受邓展的好意。他想了想,低声说道:“多谢子翼一片好意,大恩不言谢,将来必不负子翼。子翼,你行个方便,让我进去见一见郡狱中的诸君,劝他们一起与孙将军合作,岂不更好?”
邓展心里咯噔一下。他和娄圭相识多年,自然听得出娄圭的提醒。他要进郡狱,见被关押的宛城豪强,哪是劝他们和孙策合作,这分明是有阴谋啊。他大声说道:“陈将军,请回吧。孙将军有令,袁将军新丧,全城戒严,我也不敢违抗。若有得罪处,将来再向陈将军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