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仔细摩挲着着这两支刀鞘,忽想起晚上参加张苞生辰宴会的礼物尚未准备,张苞那日与自己一起受赐神刀“虎貔”,而眼前多出的一支刀鞘岂非为他量身订造的吗?
下午,姜维便在姜文的服侍下,舒舒服服得洗了一个热水澡。他头发尚未干透,只用一只木簪随意挽起发束,散发出皂角的清香,身上换上一袭干净的青色长袍,腰间系上兽口吞金带钩,脚踩牛皮软靴,瞧着自有一股英武之气。
张苞为右将军张飞之子,时任虎贲中郎将,所结交的应当也多是这个级别的官二代。姜维自忖位卑人轻,生怕失礼,故而携了礼物,较宴会约定之期提早了一刻钟到达右将军府。
时华灯初上,右将军府早早地挂上了火红色的灯笼,门墙外的上门洞大开。张七正在大门口迎宾。姜维知他是为当年跟随张飞转战南北的十八骑燕将之一,心中钦佩,行了一礼后,将礼物和名帖交于他手。
张七回了一礼,派了一个小厮引姜维入内。
张飞有四个儿女,都有独门独户的院子。今日的宴会就在张苞的院中举行。
右将军府占地颇广,门庭重深,亭台楼阁纵横。走了好一会儿,才堪堪经过正堂,来到张苞居住的院落。令姜维大吃一惊的是,院中布置竟然十分清雅,竹林石亭,厅榭精美,俨然是文人雅士的住所。
张苞换了一身锦衣,正在厅前迎宾,陡见姜维露出惊讶的神情,知他所想,老脸瞬间就是一红,忙轻咳一声,上前与姜维相互见礼。好在他肤色黝黑,倒也瞧不出什么变化。
院中大厅里,数之不尽的仆从侍女进进出出,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张苞将姜维引到亭中稍坐,无奈道:“家父向来喜欢风雅之物,整座府邸都是按照他的意思装扮,倒让伯约见笑了。”
姜维在后一世时常听说张飞此人附庸风雅,能写一手好字,今日看来只怕并非空穴来风啊。只是在他固有印象中,张飞是个豹头环眼的莽汉,假如真人是个白面书生,那就太颠覆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