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家子和平常人不同,在来的路上他隐隐感受到了宋府周遭的杀意,还有身影在树丛中窜动,料想是皇帝亲卫已将宋府包围了。
病弱的青年苍白俊美的脸上隐含着冷酷和杀戮的气息,心痛的不能再痛了,已然麻木。
他本可以不来。
可他想见她。
而且他答应过要治好她的弟弟,这是他的承诺和该弥补的过错。
旬方的催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过来啊,你到底想不想要孩子了?”
谢云霁看向宋旎欢,劝道:“来让师父给你好好看看。”
宋旎欢当然想有孩子,在子嗣上的艰难伴随了她这么多年,怎会不想给谢檀生个孩子呢。
他不愿她喝那些苦药,自己在喝。想到这,她就心疼的难受。
宋旎欢将手腕递过去。
旬方搭上她的腕脉,“可是曾孕育过却未生产?”
宋旎欢点点头,脸色微变。
“恢复的不错。”旬方道。
宋旎欢知道这是谢檀的功劳。
旬方沉默片刻,看向谢云霁问道:“你不是说,你给她用了那什么窑子里不让女人有孕的五毒散么?我看她这身体没什么沉滞之感啊,脉象平稳,也无血虚之相。虽说不上是敦厚,却也不是什么孱弱的不易受孕之体。”
宋旎欢直勾勾地盯着他。
谢云霁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没想到旬方竟在这说漏了嘴,将他年少时曾让人给她灌了绝育汤药的事说了出来。
那时的他太年轻,对一切充满了恶意,全然没有看清自己内心对她的关注到底是源自于什么,只知道她进了那种脏地方,就别再带个小脏东西出来。
深刻而隐秘的痛这些年一直纠结在他心间。
此事瞒了这么久,还是被揭露了出来。
她仍是冷冷地盯着他,眼里都是讽刺和愤恨,“你到底还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恶事?”
原来在谢府时的那些愧疚不安,那些彻夜难眠,和一碗碗灌进去的苦药,都是拜他所赐!
他还若无其事的装作怜悯她、理解她,给了她恩典似的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