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轻,怕宦海沉浮消磨了锐气,便……”青年凝目看着浩渺的江面,手指在堤岸边攥得发白,倏地笑了,“发力过猛了。”
如果当时知道,与宋旎欢的缘分只有浅浅的这么几年,他绝不会将政事放在她前面。
想起她为他担忧落泪,想起她为他敲登闻鼓受的伤,他的心就酸涩难忍。
“旬方师父,快些赶路吧。”谢云霁道,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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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下钥前,宴席才结束。
谢檀并未饮酒,与原北境将领惜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甬道尽头。
能被皇帝目送,那是比赏赐金银加官进爵还要特殊的荣宠。
“他们和你很亲厚?”宋旎欢问。
谢檀摸了摸她的手,有点凉,攥紧了她,道:“过命的交情。还有一些兄弟,现在在大昭各个方位当节度使,为我守着江山。”
“哦。”宋旎欢应了声,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疑问,“以前是藩王镇守四方,如今没了藩王,这些异姓臣子,你如何能放心?”
他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后面跟着的侍从们自觉的离了数十步的距离。
谢檀给她讲:“他们皆年长于我,或与我同岁,我这个年岁的,基本上都有了子嗣。而他们的子嗣,早就送来了在内书房认学。你在后宫没注意到很正常,等你愿意出去转转了,就可看见几个孩子在宫里来回跑,热闹得很。”
二人不疾不徐地从容的往回走,谢檀瞥了她一眼,又道:“你在担心我么,欢儿?”
宋旎欢忽然笑了笑,“清昼哥哥如今不同于往日太多了,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我倒是白担心啦。但……我觉得有点骄傲、有点自豪呢。”
谢檀的心因为这句话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不言语,脸上却掩不住地有了笑意。
“方才在宴席上,怎么吃的那么少?”谢檀问,“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欢儿,你这样就很好,节食伤身不可取。”
“我吃的少么?”宋旎欢诧异道。
谢檀却道:“少。不止是方才,平日里你也吃的很少。你不是……最喜欢各处美食佳肴的么?”
是以自从她进宫以来,菜色都是大昭各地的,并不拘泥于云京菜系,什么江南菜系、鲁菜、南诏菜,都变着花样的往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