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你回去,地图会不会暴露?你身无长物,他们若搜身,你往哪里藏?”她问道。
萧元凛更茫然了,他这次出逃就是抱着必然不回去的决心,所以才将一直藏的很好的矿脉地图带了出来。
“我告诉你,你我即使循着地图找到了这处矿脉,我们也无法拥有它。”宋旎欢毫不留情道,“采矿是要钱和人手的,我们如何开采它?而且我看这地图都泛黄了,可见是发现了有些年头了,这么多年都没去开采,你怎知不会被别人占了?”
“若是被比追你的人更有地位和实力的人占据了呢?你……单凭你一个孩子,如何阻止他们?”
萧元凛抿唇不语,他一直以为母妃给他的就是他的……
“我再问你,你去铁矿,开采了它,要做什么?”宋旎欢继续问。
“要报仇!”孩子的眼眸闪着仇恨的光芒。
“怕是你我都走不到那处,就被饿死在路上了。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我问你,是不是留一条命才能报仇?命都没了,你报什么仇。”
“你我才认识几个时辰,你就能将这种家族密辛展示于我,你也未免太轻信于人了。若我是坏人呢?坏人可不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宋旎欢哂笑道,而后纤细的手指指着矿脉所在地,“崇山峻岭,还要躲避追兵和伏击,只怕不等到你走到那,就被真正的坏人掳了去。”
萧元凛冷汗淋漓,自母亲故去父亲远行后,无人再与他说这样的大道理。
他天真的以为找到这条矿脉就可开采铁矿铸造兵器,而后击败皇帝御座上的那个人。
宋旎欢见他面色变得苍白,缓和了语气,道:“告诉我,你是谁?”
萧元凛原本坐在树墩上,此时站起来,“吾乃前朝皇长孙,如今的安宁侯,萧元凛。”
“是元凛天真了,多谢恩人点拨。”他拱手长揖,惭愧道。
宋旎欢暗自长舒一口气,将他扶起,柔声道:“不必,小侯爷言重了。”
这孩子还算聪颖,就是缺一个给他把道理讲明白的人。
“你要寻仇之人,可是当今圣上?”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萧元凛点点头,不再隐瞒她任何事,“若不是他毁我河山,弑君篡位,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