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走,一直走出这富丽堂皇的酒店,站在外面空旷的地面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点一点的开始失去妹妹,一点一点的,将她逼离了他的世界。
他甚至狂妄自大到从来都不知,她想要离开他的决心,竟是这样惨烈而又决绝。
如温荀所说,他败了,彻头彻尾的败了。
施敬书在澳门停留了一周,直到医院那边传来确定消息,施婳醒来,熬过了最危险的时期,不再有性命之忧,他方才启程回港。
言佳妮也跟他一起离开,小姑娘一路战战兢兢,生怕施敬书半途将她丢入大海喂鱼,可没想到一路都顺顺遂遂,甚至施敬书还让人把她亲自送回了家中去。
连着几日风平浪静,言佳妮向来心大,就把澳门的事抛到了脑后去,每日上学念书,闲暇给施婳打电话聊天,倒也过的快活。
施婳在澳门的事,施敬书在施老爷子跟前一力隐瞒了下来,老人家向来对施敬书放心倚重,施婳交给大儿子,再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想到小丫头乐不思蜀翘了课出去玩这么久,施老爷子还是打电话不轻不重的怪责了施婳一通,只是还没说教两句,听到女儿有气无力的说生病了不舒服,老爷子立刻就把立场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嘱咐她安心休养,不要挂念功课,身体最重要……
若不是施敬书阻拦了一下,施老爷子怕是立刻就要启程去看望女儿了,他身子日渐不好,一年泰半的日子都在瑞士休养,家中儿女成器,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闭眼前能看到施家下一代出生,他也可以安心闭眼去见妻子了。
施敬书听着父亲絮叨许久,倒是前所未有的没有流露出不耐,一直到老爷子面上露出疲态,施敬书方才送了他回房休息,叮嘱了家中佣人细心照料,他才驱车去了公司。
临近中午的时候,秘书送来赵佩祯小姐送到公司的保温饭盒,打开来琳琅满目的菜色,可见她的用心。
施敬书不过略微动了一下筷子,就让秘书倒掉了饭菜,只是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他吩咐了秘书打电话给赵佩祯,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一个月两次的例行晚餐,就像是他台案上的公事一样,永远一板一眼,不会有任何的变通,也不会有额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