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想了想道:“那便扔了罢。”
嘿……同样自称奴仆,可这女鬼比素素的道行不知深到哪里去了,她做出这付无所谓的样子,自然是赌新主人不舍得扔掉她。
“沉江投海还不够,你既然能从甲中出来,大概有本事将它拖回岸上;掩埋地底也是一样的道理。”步安自言自语道:“既然要永绝后患,不如把这软甲带去阴煞之地,好好熬炼一番。”
女鬼冷眼看着步安,突然道:“假使你当真这么果决,又何必说与我听?你既不必吓唬我,也不用担心我来害你。那小道士造器之时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这软甲一经认主,我便对新主人生不起坏心。”
果然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女鬼,竟然一猜就中。步安确实是在吓唬她,原因也确实是担心她不服管教,甚至反噬主人。
“本可以温情脉脉,主恩仆忠的美事,非要弄成这等模样。”女鬼摇头道:“真是无趣。”
步安翻翻白眼,心说这女鬼要么心机太深,眼下仍旧在演;要么是听过太多人鬼故事,入戏太深;又或者这件内甲的前主人们确实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莽汉,以至于这女鬼好不容易等到个翩翩佳公子,少女心泛滥了。
步安冷冷笑道:“主恩仆忠就算了,人鬼殊途,你我能各取所需,就不错了。”
女鬼神情似乎有些不爽,气呼呼道:“那小丫头非妖即神,你为何对她关心备至,说话都柔声细气的?”
这是吃醋了?步安一阵恶寒,摇头道:“你起先编了谎话来诓骗我,被拆穿之后,又一副‘都怪我坏了你好事’的口气,叫我怎么敢信你?”
“那小丫头不也有事瞒着你不说吗?你们骑在马上说的那些话,我可都听见了。”女鬼忿忿道。
“素素不肯说便不肯说了,却终归没有编了故事来唬我。”步安道。
“还不都是一样。”女鬼扭着腰肢转过身去,“依我看,你无非喜欢小妖,瞧不上鬼罢了。”
怎么扯到种族歧视上来了?!步安实在吃不消这戏精女鬼,摆摆手道:“懒得跟你计较,我要睡了,你爱干嘛干嘛去吧。”
他只脱了外面长衫,穿着铁线软甲钻上了床,拉起被子盖住全身,然后瞥了一眼床前女鬼,道:“你不想我被吸干的话,最好离我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