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霓虹在他们的脚下闪烁,月光的影子投射在不二水汪汪的眸子里。不论什么时候看过去,他的眼睛还是一样的清澈,就像是一个从未经历过尘世渲染的孩子。
不二总是习惯于站在别人的前面,站在别人的角度去体谅其他人,他能够真正肯为自己去做的事情并不多。他们两个在利他的性格表现上非常相似,这让手冢能够比任何人都了解不二的本性。
不二并非不是不能够习惯一个人独处,而是本能的不希望他在乎的人孤单。所以他会在无意识之中去融入别人,配合别人,却在将就自己。
手冢往旁边走了一步,侧身把不二搂在了怀里。他什么话都没说,不二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习惯性的把头埋在了手冢的胸口里。
晚风已经在两人之间找不到任何穿过的缝隙,只好在掠过耳畔的时候发出一阵祝福的欢呼声。
回程的新干线驶离市区,疾驰在旷野之上。远处山峰的轮廓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一大片翠绿从车窗外闪过,好像在不断地重复播放同一张画卷。阳光破开云层,撒在旷野之上,隔着车窗玻璃看过去,反而有些刺眼。
不二轻靠在手冢的肩膀上。对于他这种不擅长早起的人,在新干线上睡回笼觉其实并不舒服。一开始他还一颠一颠的,好像随时都能撞在前面的椅子上一样。手冢有意往不二那边偏过去,正好让他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之后的一整个路上,他几乎都没有动过一点儿,直到列车快要到站,不二醒来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肌肉都要僵硬了。
车到站了,旅客们陆陆续续往外走,手冢则像是一个坚挺的板子,直挺挺的靠在椅背上了,用极其微妙的速度挪动自己的身体。
不二突然有一种看到了手冢老年拄拐的既视感。但是下一秒他一想到这个罪魁祸首是自己,就没办法很坦然的笑出来。
手冢的嘴角挤出两声轻轻的呻吟声,好不容易从座位上挪了出来。他本来个子高腿还长,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再加上座位和座位之间的距离她的腿根本就没办法伸直,最后连膝盖都僵硬了。
“真的太不好意思了。”不二强忍着笑。“下次我直接躺在你腿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