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周助。”
不二微微抬眼。“为什么要道歉啊。”
“电话的事情,球场太吵了,我没有听到。”
“我知道,我并没有生气。”不二笑了。“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马上赶回来。不过,”不二踩下刹车,视线从路口的红灯移到手冢身上。“你要是不马上回来我倒是可能会生气。”
手冢:“......”自己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
“开玩笑的。”不二扬起嘴角。“我只是觉着你最近好像有点劳累过度了,想着你至少在京都好好休息一晚上再回来。所以你突然跑回来了我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昏黄的街灯匆匆向后跑去,只留下片片光影在车内短暂停留,让不二的侧脸染上了一层和煦的朦胧。手冢想透过那层光影去探究不二的内心,但是眼前看到的仿佛是此时自己的心境。其实不二生气的是他自己竟然如此确定手冢一定会回来。
手冢总是压抑自己的内心,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情绪,然而不二对他的了解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一冷一热的两个极端,就像是异极相互吸引一样,在互相包容和互补之间不动声色的形成了某种默契。而他却在不知不觉间将这种早就深入意识里的默契忽略了。
手冢的眼角挂着淡然的笑。“抱歉。”
不二:“没关系。”
“短信我看到了。”
“嗯。”
“回信可以回去说吗?”
“好。”
那一晚,不二睡得很沉,空落落的心终于又有了着落,手冢也紧紧的搂住不二,好像生怕一撒手睡在身边的大活人就会消失了一样。
不二的枕边放着那本俳句集,封皮被折了过去,露出了封里,黄色的牛皮纸上有一段隽秀的笔迹。
——今时难见,旧时月;词未尽,知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