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轻眨眼,听言无语轻笑了声。

“你才刚跟我提过,这时候出事,我还能往哪儿猜?”说着抬手抵了他一把,“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纪鸿洲握住她手,“不急,边吃边说,叫人把饭菜送进来,懒得下去。”

*

饭菜送进屋,摆在外室间。

纪鸿洲坐下,端起碗筷边吃边同秦音说起昨晚的事。

“...港城那边的线人递了消息回来,局势不容乐观,那地儿原本就是是非地,这次工人运动动静不小,几个租界联合镇压,造成很大动乱。”

“昨日一早,我又收到易自鸣的电报,说不止东北,闵皖那边也发现起义军动作。”

“如今怀疑,一些势力已经悄悄渗透在各地,意图掀动一场内战,针对各大军阀。”

“兵府司那边,下乡巡防的人,倒是没查出什么异动,不过老三查了最近从两地涌来的人员,目标不多,容易掌控。”

“昨晚刚好有两个人在百鹤门,便临时起意,随便找了个由头,连带那几个从港城来的舞女,一起带走。”

“她们到湘城后,一直很活跃,有嫌疑。”

秦音静静听罢,见他不再说,不由追问了句。

“你亲自审到那么晚,有收获?”

纪鸿洲嘴里咀着菜,闻言微微点头。

“昨夜百鹤门的老板,找到兵府司来,身边带着个歌姬,背着杨老板交代了一些事,跟她一起回来的人,都有问题。”

秦音若有所感,猜测道:

“花雀?”

纪鸿洲微讶挑眉,偏过脸看她。

“你又知道?”

秦音眼睫眨了下,“昨晚我等你回来,想同你说说港城那边的事,杨老板同我提到一个人,港城船商,还给租界运送军火...”

“筝筝。”纪鸿洲眼眸深浓盯着她。

“嗯?”

“你若不是我夫人,高低要拿到大狱去审一审。”

秦音,“......”

纪鸿洲薄唇浅勾,放下碗筷,调整了坐姿端坐看她。

“你说的是港城船商,我抓到的,是船商的儿子,江三公子江智岫。”

秦音螓首微歪,眼里掠过丝思量。

“人称‘江三爷’?”

“嗯,...那个名唤花雀的歌姬,是他父亲的十三姨太,江智岫得罪了日租界的领事长,如今港城形势紧迫,他父亲母亲送他出来避难。”

纪鸿洲捡起餐帕,慢条斯理轻拭嘴角,接着说:

“他是江家嫡子,为了保他,江家给了十三姨太花雀一大笔钱,还派了这几个女人看着他照料他,因为这小子行事荒诞,怕他在外面又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