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逃避他,赶他走吗?
狐迦乐心底轻讽了一句,也确实没有了和唐今继续对话的心情,将身上的黑斗篷重新系好,便抬脚朝刚刚的那条巷子又走去。
唐今就在后头跟着他。
送他到巷口,唐今停下了脚步,狐迦乐还在走,头也没回。
唐今在后头又喊了一句:“记着换药!”
没有任何回应。
只见那道身影慢慢融入黑暗,彻底不见了踪影。
唐今静静站在巷口,站得有些脚麻了,才动脚走回刚刚的地方。
她看着那被狐迦乐丢在地上的红果,唇瓣又抿。
她与阿林都未曾吃过的可口红果,在马主将小儿的生辰宴上不过是每桌都能得满满一盘的开宴菜。
对于明显是富贵人家出来的狐迦乐而言,果然也算不上是什么稀罕物吧。
二百两银子……
实在是一笔庞大到让她有些难以喘息的数目。
可对于狐迦乐而言,这样一笔小钱都拿不出的人……
唐今没有着急离开南三街,夜还深,城门又关了,她这会本来也没有地方可去。
在巷口边一家住宅门前坐了一晚,坐到天蒙蒙亮了,唐今才起身离开。
……
“殿下。”
穿着一袭黑衣的蒙面男子悄然跪地,低声用西域话禀告,“那人出了城,往西凉军营去。”
军营……
狐迦乐靠坐榻上,静静看着炕桌上点燃的一盏油灯。
翠色的眸子隐隐有些发红,似乎他也就这样盯着那一豆摇摇晃晃的火光,一夜未眠。
是回营里取钱了吗?
没过多久,就又有人传回来了消息。
“那人提了个包裹回来,属下找机会碰过了,里头装了银两的,但是……”
狐迦乐低眸瞥去。
地上之人顿时将头埋得更低,“但是那人并未往南三街来,而是带着包裹去了烟柳街上一家南风馆中。之后再出来时,手上便没有提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