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玄笑着点头,自信满满地说道:“头三甲不敢说,但进士应该是稳了!”
陈沛亭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赞道:“真是好样的!”首辅家乃书香门第,对读书人向来都是格外看重的。
这时,陈家丫鬟正在忙碌地倒着冰镇酸梅汤,傅玉萱见状,立刻主动上前帮忙,她可不愿坐享其成。
倒完酸梅汤后,傅玉萱将一碗碗冰凉的酸梅汤分别递给了母亲和哥哥,还特意多准备了一碗,双手捧着递向了陈沛亭。
陈沛亭自然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哪怕他先前已在自家的马车上品尝过一碗了。
接过酸梅汤时,他的手指不经意间轻轻触碰到了傅玉萱的指尖。
这一刹那,傅玉萱感到一股酥麻的奇异感觉,如闪电般从指尖传遍全身,她忙不迭地缩回了手。
耳朵尖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陈沛亭见状,嘴角轻轻笑了。
这一幕恰巧被二太太乔氏看在眼里,她心中欣喜不已,恨不得立刻将女儿送到陈沛亭床上去。
乔氏激动得险些一口酸梅汤把自个给喝呛着了!
实际上,也确实呛着了,她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咳嗽声惊动了正在一旁的傅玉萱,她赶忙绕过陈沛亭,来到母亲身边,轻轻地为她拍背。
乔氏看着女儿因为自己的咳嗽而减少了与陈沛亭接触的时间,心中懊悔不已,只恨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
她咳嗽了好一阵才终于平复下来。然而就在这时,陈黛羽却派人过来将陈沛亭叫走了。
乔氏心头那个毁啊!
早知如此,她宁愿忍着口渴,也不喝那劳什子酸梅汤了!
~
两辆马车。
世子木凌皓搭乘后面那辆马车。
月华长公主和驸马坐前头那辆豪华宽敞的大马车,登上马车后,长公主夫妇落坐主位。
至于苏小妾……
月华长公主轻轻瞥了她一眼,然后伸了伸腿,皱眉说道:“这两天小腿酸痛得厉害。”
苏绿真毫无反应。
碧痕见状,提醒她道:“还不跪下给长公主捶腿?”说着,她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了两个小木槌,递给苏小妾。
苏绿真:???
是要她跪在马车地板上……为长公主捶腿吗?
这也太侮辱人了!
她回想起在户部尚书府上的日子,她嫡母虽然也爱刁难小妾,但都是背地里偷偷进行,从没敢当着她爹爹的面这般折辱过妾室啊。
苏绿真求救似的看向驸马爷,不想,她眼神刚瞥过去,就被碧痕狠狠瞪了一眼:“怎么,我们长公主还使唤不动你了?”
说着,碧痕一脚踢向苏绿真的腿弯,使她猝不及防地跪倒在地,疼得她眉头紧锁。
木邵衡不悦地瞪了碧痕一眼。
月华长公主则趁机盯着驸马,讽刺地笑道:“怎的,驸马又要发威,连本宫这个大丫鬟也要杖毙了?”
一句杖毙,让木邵衡瞬间想起伺候过他十几年的冰雪,一时心内五味杂陈。
他和冰雪……那方面是很和谐的。
当然,会那般和谐,是因为十几年来,他一直以为冰雪是“月华长公主”,每次亲热时都格外照顾她的感受和情绪。
和其余妾室同房时的状态,是完全不同的!
——跟其余妾室,包括与苏绿真在一起,他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玩弄她们的心态占上风。
在木邵衡心底,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他一直分得很清楚。
正因为如此,陡然得知月华长公主用“床替”欺骗了他十几年,他才会愤怒异常。
甚至书房那夜,他红着双眼险些没玩死月华长公主,折腾得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着三天没能下得来床。
“不过是让你的爱妾捶个腿而已,瞧把你心疼的,好似本宫要了她性命一般。”
月华长公主不知驸马心中所想,见他眉头紧锁,便误以为他在心疼苏小妾,因此她出口的话就越发酸。
木邵衡转过头,看着说酸话的月华长公主,盯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樱桃小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忽地就一把搂过月华细腰,狠狠吻了上去。
“呜——”
月华长公主瞪大了眼睛,对驸马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感到难以置信。但被咬疼的舌尖又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非噩梦。
“你放肆!”
月华长公主羞愤交加,想要训斥驸马,但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呜呜”,完全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苏绿真看到这一幕,跪在地上惊呆了。
碧痕连忙拉着苏绿真背过身去,不许她偷窥。
可眼睛看不到,耳朵却听得异常清晰,那亲吻发出的“啧啧”声。苏绿真脑海里不禁反反复复闪现方才看过的一幕。
——驸马那般霸道地亲吻长公主,那份霸道与强势,与平常蜻蜓点水般亲她时是截然不同。
对她是敷衍。
对月华长公主则是很认真地亲吻,甚至是强势地占有。
苏绿真心头蓦地腾起强烈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