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海闻言大大松了口气,“别拦着,一定要快些让冰块送到皇后娘娘营帐里。”
还好,万吉那龟孙子还算聪明,保住了昭宁宫上上下下的性命。
......
营帐内,床榻的四周都放置了冰块,姜瑜只穿着里衣,顾临都能清晰的听到姜瑜牙齿打颤的声音。
姜瑜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身体内热的如同火炉,可肌肤却冷的战栗。
“霍先生,这样下去娘娘怕是要撑不住了。”
凌嬷嬷的话里都带上了哭腔,眼睁睁的看着姜瑜的脸上由潮红变至惨白。
几息后,禁锢的动作变成了紧握,顾临握住了姜瑜的手。
周围是散发着寒气的冰块,顾临却一言不发的轻拭着姜瑜的手背,脑中的旖旎念头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心尖的钝痛。
阿瑜,别怕。
凌嬷嬷猛地转过身子,为何她会从霍先生身上,看到一种近乎偏执的虔诚?
营帐内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在凌嬷嬷身后,两个同样受尽苦难的人双手交叠,微不可见的暖流在其中传递。
足足到次日太阳升起之时,所有运进来的冰块方才尽数化完。
姜瑜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稳,可顾临的眉梢却夹杂着细碎的冰棱,起身的那一刻,顾临险些失力倒在地上。
“霍先生!”凌嬷嬷似乎看到了什么,神色大变。
“娘娘寒气入体,只怕要花上几日功夫将养。”顾临声音微弱极了,“若娘娘醒来问及在下,就说在下家中有急事需要回横县一段时间。”
青黑已经蔓延至手背,形成了一朵艳丽的花。
熟悉的疼痛感开始从四肢五骸传来,顾临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最终,不舍的情绪终究战胜了理智,顾恒弯腰把腰间的玉佩放置在姜瑜的枕边,“走之前,这枚玉佩也该完璧归赵了。”
“主上!”
拖着最后的力气离开围猎场,顾临已经开始不住的往外吐血。
“凌山,记住寡人的话,不得离开大庆京城,要保护好......保护好她们母子。”顾临断断续续的说着。
阿瑜那样痛苦的躺在他面前,他怎能什么也不做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