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劲寒整个人怔愣在当场。

他的眼神在触及风萧兮的那一刻，瞬间变得震惊而复杂。

仿佛穿越了数十年的风雨，直视着那个曾经最亲近，后来又因沉重的缘由，以为一辈子都不想见的人。

他的父亲，这个在他记忆中，一直意气风发的人，如今，整张脸粗糙而黝黑，布满了沟壑般的皱纹。

风劲寒嘴角微微颤抖，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

风萧兮那边，也是一脸动容，眼眶泛红，但他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滑落。

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此刻却是剧烈地颤抖着，宛如风中摇曳的枯叶！

……

“你……回来了？”

风劲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回来了……”

风萧兮见儿子主动开口，使劲儿点了点头，声音哽咽。

风茗染和风允安在风萧兮身侧，不约而同轻轻握了握爷爷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风萧兮和风劲寒父子俩，彼此各说了一句话后，就僵持在那里。

谁也不知道下一句话，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蓝卿溪打破了僵局。

“爸，回来了就好。劲寒，快扶着爸过来沙发上坐下。”

蓝卿溪说道。

随即，轻轻碰了碰风劲寒的手。

风允安和风茗染，见母亲出来打圆场了，连忙退开几步，就等着父亲过来搀扶爷爷。

……

风萧兮闻言，心中有些微微的愧疚。

当年，他曾竭力阻止儿子和蓝卿溪在一起。

今日归来，却还是蓝卿溪放下成见，努力撮合他们父子和解。

……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风劲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但语气已不如一开始那般生硬。

风萧兮听了儿子这句话，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痛楚。

“我知道，要解开你的心结，很难……”

“当年，是我太固执己见，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感受。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反思，一直在想，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是否能有更妥善的方法……”

“还有，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我离开京都，只身前往江南，这件事未曾和你事先沟通，也是我考虑欠周……”

风萧兮堵在喉咙口这么多年的话，此时此刻，很想悉数说给儿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