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王成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实在是自己准备了那么多的草稿。

好像现在一个都用不上了。

王成道：“我想出院，至于打算...”

“如果徐院长不同意的话，那么我也是没办法的。”

王成摊了摊手。

那意思就是，自己也不能违反徐院长的规定吧。

就算是自己想，也不能违背。

徐院长点了点头。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陈主任站在一旁，就在他以为这一件事情和自己无关的时候。

徐院长开口道：“你来问问他。”

“啊？”陈主任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这不是他的病人，按道理来说。

徐院长开口道：“别和我说道理，我就是问你，你来不来提问。”

“哦哦。”

陈主任也不熟悉王成，最多就是看过王成的病例上的内容而已。

“那么，你对于人生有什么想法，你还觉得那花盆是你的女儿吗？”

徐院长的嘴角闪过了一丝不容易被察觉的微笑。

而他的手，则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虎指。

时刻准备一拳ko病人。

年轻人就是厉害呀。

有什么话都直接的说出来，从来都不弯弯绕绕的。

徐院长就不敢问的那么直接，毕竟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王成坐在板凳上，沉默了下去。

深呼吸一口气。

抬起手来。

就在王成抬手的那一个瞬间。

徐院长的精神绷的紧紧的。

放在自己背后的手，已经准备好了时刻ko病人。

陈主任在问完自己的问题之后。

王成低着头不说话。

陈主任突然想起了当初林同学对自己问的问题。

那就是到底是肉体的存在是真的，还是精神上的存在是真的。

现在王成就是在面对这样一个选择。

选择花盆，就是精神，选择花盆不是女而那么就是肉身的存在。

王成低着头突然心中有些舍不得。

他明白，他明白很多的东西。

到最后，走到这一步了，却还是无法割舍掉心中的情感吗。

王成将自己的头给埋了进来。

他深深的低着自己的头。

手抱着自己。

“我、我...”

他的声音有些压抑。

“其实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我心里面什么都清楚。”

“女儿也好，花盆也好，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对花盆产生感情，但那只是花盆，对女儿产生感情，但那根本就不是我女儿。”

“毕竟，她都没喊过我一声爸爸。”

王成揉着眼睛。

就这样坐在凳子上哭了好久。

陈主任和徐院长同时的紧张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互相的看了一眼。

都明白现在情况的严重性。

病人的情绪有些高，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牢牢的遵守一点。

那就是病人的情绪，不论是高兴还是悲伤，那对于医生来说都是最危险的时候。

要么自残，要么快乐的断片。

这是精神科医生，无论哪一方面都不想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