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波夹着包看着霍金喜,“那你觉得费书记会怎么说?”
霍金喜微微一愣,仿佛明白了韩波的意图,“老韩,你这是拿自己的命运在赌啊。我明白,身为省委书记,在名面上他当然要冠冕堂皇的严厉打击这种危害民生的犯罪行为,但你想过没有,今天你所说的话早晚会传到费书记的耳朵里。到时候这个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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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波知道霍金喜误会了他的意思,其实这件事即便费明书记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但韩波知道只要牵连到李乘风,费明书记肯定会把责任揽下来。正因为这一点,韩波才敢大胆的说出是请示过费书记。况且今天孔建的出手,只不过是打打前战,真正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韩波没有解释什么,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向书记办公室走去。吕文多还没回来,王海让二人先在办公室里稍微一等。
不大一会儿,吕文多黑着脸走了进来。一进门,吕文多就沉闷的说道,“孔书记说他身体有些不适,下午的揭牌仪式就不参加了。老霍啊,下午咱们俩主持一下吧。”
霍金喜默默的点了点头,“这老孔面子薄,估计还是第一次在地级市干部面前这么尴尬。那晚上的招待宴,是不是照常进行?”
吕文多点了点头,“照常进行。”
说着,吕文多的目光看向了韩波,“我说韩副市长,你可是秘书处出来的领导干部,难道不知道省委书记有了指示必须上报这条规矩吗?霍市长,今天我本来想在会议上,狠狠的批评你们一顿,但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我老吕忍了下来。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市委书记?这么重要的领导指示你们市政府掖着藏着,这是想干什么?”
吕文多背着手怒视着二人,霍金喜本想辩解一番,但又觉得让韩波一个人扛下来也不太仗义,只能违心的说道。
“吕书记,我也是会议之前才得知,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啊,这老韩不是当晚请示的费书记,是事后请示的。刚才在会议上被老孔这么一激,没办法才说出来。但总体而言,韩副市长是为了咱们岭南着想,他是站在大局上才不惜冒险获取证据。咱们身为岭南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必须要跟韩副市长站在一起。”
霍金喜心说我把整个岭南领导班子都拉到统一战线上,到时候即便费书记发火,也会看着大家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吕文多叹息了一声请二人坐下说话,“老霍,虽说我吕文多还有两年就到届了,但总归是岭南的市委书记。我不会再跟你们争什么权利,但总的尊重我一下吧。堂堂的市委书记连省委书记的最新指示都不知道,传出去我这老脸还往哪放。”
霍金喜悄悄碰了碰韩波,韩波也赔笑着说道,“吕书记,我可没有瞒着您的意思,毕竟现在岭南调查组还没有正式向省委省政府提出申诉,有些情况费书记也不便公开的表态。两个城市之间的纠纷,作为领导,费书记也得不偏不倚。所以说,今天如果不是孔书记当面追责,我肯定得率先向您汇报。”
吕文多默默的点了点头,看着二人说道,“我很理解你们俩的压力,其实老孔早就跟我说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说实话,我的仕途也只剩下了一个小尾巴,所以只是想在退休之前,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最后的仕途生涯。韩波同志,我知道你是个志向远大的领导干部,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很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听着吕文多一番肺腑之言,韩波也是颇有感触。如果站在前程利益上考虑,确实如吕文多说的那样,能为自己今后的生涯建立起众多的人脉关系。但这样做的前提条件,那就是拿着人民的利益作为交换。
韩波说道,“吕书记,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我知道还会有很多领导插手此事。但我希望您吕书记能顶住压力,不然我们的工作就更加难以开展。”
吕文多看了看霍金喜,“你也是这个意思?”
霍金喜点了点头,“我是市长,环保问题的百年大计,我也不敢妥协。”
吕文多叹息了一声,“你们知道老孔刚才跟我说了什么吗?京都的那位李文泽已经到了明海,今晚可能就要来岭南。你们倒是给我说说,假如那位李公子当面请我高抬贵手,你们让我怎么办?且不说他老爹是谁,即便有老孔在场,我能拒绝吗?”
吕文多说着看向了霍金喜,“老霍,你敢当面拒绝吗?”
霍金喜吃惊的看了看韩波,没想到李公子竟然亲自来到了山河省。如果说其他领导打电话,或许还能咬牙糊弄过去,但当面交流的话,如果拒绝那等于是当面打了李老的脸。霍金喜忍不住摸了摸胸口,心说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请上几天病假。
韩波眉头紧锁,突然说道,“吕书记,如果那位李公子要当面交流的话,您就往我身上推,大不了我和他面谈。”
“面谈?韩波啊韩波,我劝你最好不要以卵击石。不管你身后是谁,人家毕竟是亲儿子。”吕文多好心的提醒着韩波。
韩波说道,“当面谈更好,咱们岭南可以退让,李公子的面子当然要给。”
吕文多一听,终于松了口气,“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老韩不应该固执的毁了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