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疼惜万分,作势便要起身劝慰。
谁料,许是杨炯枕得久了腿麻,这一瞬,杨炯刚起身,卢和铃俯身想要调整姿势,杨炯眼前陡然一黑,紧接着便梨花脸埋,重归“失明”。
卢和铃身形一僵,而后伸手一把掐住杨炯脖颈,将这家伙重新按回自己腿上,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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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老脸一红,忽地眼前一亮,迅速爬起身,激动不已道:“叠雪堆云枝满,裁冰织玉香绵。娇容半掩怯风怜,恰似琼英初绽。嫩瓣盈盈欲滴,芳魂袅袅轻缠。软绡新叠卧春烟,漫惹情思千遍。”
卢和铃闻言一愣,继而脸刷地一下红如秋奈,羞恼道:“你…… 你要气死我呀!”
杨炯瞧着她那羞愤欲绝模样,当下一把抱住她,在她红透的耳边低语:“好姐姐,我真能看见!那是一簇雪白梨花!”
卢和铃听闻此言,一把推开他,背过身去低头查看,而后顾不得娇羞,惊喜问道:“你真能看见了?”
“真能看见!那梨花飞絮走针,一看便是苏州大师傅的手艺。花萼饱满,花型齐整,香气……”
“住口!” 卢和铃忙不迭捂住他后面话语,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呜呜呜!” 杨炯被捂得严实,憋闷得只能呜呜乱叫。
卢和铃杏眼桃腮,仿若梨蕊含烟。那粉嫩双颊泛起的一抹绯云,恰似春日梨枝悄悄晕染的嫣红,双眸恰似受惊小鹿,慌乱间轻垂闪躲,长睫簌簌颤动,犹如蝶翼轻扇,把满心羞愤都掩在了低垂眼睫之后。
听完杨炯那羞人话语,更是羞怯难安,贝齿轻咬下唇,欲语还休,那娇态仿若清风拂动梨花,簌簌然,惶惶然,令观者心生爱怜,直叹这一抹娇羞恰似春日最旖旎柔波,直漾入人心深处。
“不许再说!” 卢和铃瞪眼警告。
杨炯重重点头。
二人四目相对,一个戏谑调笑,一个含羞带娇。
“好姐姐!其实打一开始我便能看见了,说与你听,你却总以为我在哄骗你,差点没把我急死。” 杨炯拉着她手,轻声安抚。
“哼,你倒有理了,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卢和铃娇羞嗔骂。
“好好好!我向我的好姐姐赔罪!” 杨炯嬉笑,满脸情意,哪有半分歉意。
卢和铃哪受得了他这般调笑,当下伸手揪住他腰间软肉,用力一拧,威胁道:“瞎叫什么?叫姐姐!”
“啊~!” 杨炯大声呼痛。
“少跟我装!再心疼你我便是傻子,叫不叫!” 卢和铃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
杨炯吃痛,心里明白卢和铃这是羞愤撒气,可这姐姐身份定要改改,姐姐和好姐姐,那意思可大不一样。
当下一个翻身将卢和铃压在身下,轻声唤道:“好姐姐!”
“你…… 你还要怎样?” 卢和铃杏眸满是慌乱。
杨炯坏坏一笑,深情表白:“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难重省,归梦在梨丘。相思只在:梨涡轻逗,暖靥盈眸。”
卢和铃听闻此言,羞得无地自容,奋力推开身上杨炯,狼狈起身,狠狠跺了跺脚,大骂:“你就欺负我吧你!”
“卢和铃,你绝不是我姐!你是我好姐姐!” 杨炯起身,大声告白。
“要死啦你!” 卢和铃几步上前,狠狠踢他一脚,而后飞奔出房。
杨炯抱着胫骨,自我安慰:“应当的应当的!摘花哪有不扎手的时候。”
言罢,想起卢和铃那深情话语,心中暗自发誓:“好姐姐,你休想逃出我这探花郎手掌心!你这梨花我摘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