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训诫了她们!再有只言片语,看我不割了她们的老婆舌头!”老太太正色道,“不过,满身屎尿向一个陌生男人投怀送抱,总不是好事!我看,趁这次宕儿回云城给我做寿,再回京城时,一并将婤儿送到京城她姑奶奶那里。由淑妃娘娘做主,给她开一门好亲!”
“母亲,必得是皇子!”
“那是自然!我们婤儿必得嫁给皇室!便是跟淑妃娘娘差着辈分也再所不惜!”
李氏老太太的这个提议,她们都很赞成。淑妃是岳婤的姑奶奶,可若岳婤成为皇子妃,那就是跳了一辈。无论来日哪个皇子升得大位,只要不出大事,淑妃一个太妃的封号是跑不了的!淑妃图得是,若岳婤成为太子妃,凭着这层关系,说不定她可以封个贵太妃!如果绸缪得当,说不定还能捞个太后当当!差不差辈分,也就那回事。
“话说,那岳晟的媳妇马氏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她被罗氏那个贱蹄子害得,脑袋在楼板上重重磕了一下,晕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过来?”李氏老太太道,“马氏以后可是岳家的当家主母,又是繁峙县令的嫡长女,我们这做太祖婆婆、祖婆婆的可得担待着点!”对马、罗两位重孙媳妇,老太太一向就是双标!
“是,母亲!”唐氏想起什么,生气地道,“这马氏虽然是官宦之女,可也是个眼窝子浅的。我再三嘱咐她看好弟媳和几个妹妹,她竟然跑去问店员什么象牙鬼脸香球!”
岳鼐忽然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一番兵荒马乱,岳鼐总算回过神来。
李氏和唐氏已经哭得眼泡都肿了。
自从岳鼐的四任媳妇相继过世,岳鼐就得了心悸之症,时不时要犯病晕倒,心虚气短,可把祖母李氏、母亲唐氏心疼坏了。
李氏道:“我看,得尽快给鼐儿寻个媳妇,总不好正室一直空悬。”
尽快让岳鼐娶妻,这是大家的共识。唐氏立刻道:“母亲,您可还记得,今日在八合货栈,那个叫陈绾的女娃娃很是不错……”
“不行!”李氏一口否定,“区区校尉之妹,还是个无父无母的福薄之人!”
“母亲,我看做鼐儿的房里人不错。父母过世,说明她的八字硬!华光寺的老神仙都说,我们鼐儿得找个命硬之人收房,才能扶得住鼐儿!一年、二年的,就能替鼐儿逆天改命,到时才能留得住妻房!”
“不行!”李氏老夫人还是否定道,“我看,八合货栈的邓大掌柜的女儿不错,父母双全,容貌端丽。更合适收房。”
“母亲,那孩子太小,才不过八岁!再说,邓大掌柜的说了,她家女儿要在老家开亲!”见老太太固执己见,唐氏问岳鼐,“你意下如何?”
“孙儿、孩儿听祖母和父母的!只要你们看中的,都好!”他皱眉道,“只是,跟八合货栈结亲,有些不妥!”
“八合货栈的女子就不要想了!”岳开好久没有说话,此时一言定鼎。他见唐氏还想狡辩,冷冷地道,“向氏的月例多长时间没给了?我岳府的媳妇,寡妇失业的,竟落得种菜、卖菜!你是巴不得淑妃被弹劾吗?”
离开祠堂暗室,父子俩去了书房的另一个暗室。岳府这种暗室很多,许多亏心的事情都是在这里商定的。
“父亲,把岳商送到岳家的北狄驼队去吧。母亲想让他去京城,可吃喝嫖赌,去京城只会惹下更大的祸来!”
“……嗯。”
“还有,既然大家都不忌讳辈分问题,婤儿与其嫁给皇子,不若直接嫁给皇上!隔得京城太远了,哪块云彩下雨,咱们没法判断。那就不判断,免得站错了地方!”
“……嗯。虽然……但也无碍。毕竟咱们岳家是有胡人血统。咱们不讲究这些……”比起这个,岳开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和查虎、查寅商议的事情,不知怎么样了?”
“妇孺而已!那十个人,都曾是军中翘楚,一定会收拾得干净利落!”岳鼐道,“我倒是担心,八合货栈的骨头太硬,不好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