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金子驱赶的青蛙大吧,肯定大,比成年的金毛狗子都大。它生就一副呆萌无害的模样,腮帮子鼓鼓囊囊,一双眼珠子硕大无比,愣愣地瞪着金子。
当我纵身跳下之后,刚朝着它走近几步,大青蛙似是敏锐地预感到了危险的临近,“咕呱” 一声长鸣,紧接着迅速地扭转庞大的身躯,几个跳跃之间,便已窜到了远处,动作颇为敏捷。
“嘿,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不怕我这个化形大神,反倒怕个凡人别扭,太气人了,看我不收拾你。”金子见到大青蛙的态度不服气,骂骂咧咧追赶过去。
青蛙看似体型巨大,实则无害,金子去追赶,料想也不会遭遇什么危险。于是,我转身朝着仍在三层洞口处的胖子高声喊道:“胖子,下来吧,下边没有危险。”
“好嘞,哥。”胖子听闻我的呼喊,高声应答了一句,动作明显加快了几分。
胖子顺利下来后,我与他手持火把,沿着洞道缓缓前行。一路曲折蜿蜒,接连拐了两个弯后,便瞧见金子正站在一处颇为宽敞的洞穴之中翻看着脚下的什么。
洞穴的四个角落,分别放置着五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老旧木盒子。此刻的金子,正用脚狠狠地踹向盒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里面放置着些什么稀奇玩意儿。
五个盒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想想也是,这是古苗一族的圣地,地下四层肯定会有苗家大巫探索过,真有什么好东西肯定早被人拿走了。
三人没发现有用的东西,继续朝着唯一的洞道行走,又是十多分钟后,来到一处死地空间,大青蛙缩在角落里,注视着我的动作。
我猜它应该是害怕我,说具体点,是怕我体内的傀儡虫。我赞叹动物的感应力确实是比人强,大巫都发觉不了我体内的傀儡虫,大大的青蛙却能感应到。
我不想跟大青蛙较劲,催促金子和胖子返回三层,金子还不忘挥一挥拳头,喊道:“你以后记住老子,再见到我知趣点,不然把你烤了当田鸡吃。”
大青蛙“咕呱”做出回应,目送我们走远。
爬回三层,摆在我们面前的选择是,要么沿着来时的原路艰难返回,要么就鼓起勇气朝着尚未涉足的六点钟方向的洞道继续前行。金子这人,生性最是不喜走回头路,在他眼中,那是一种对未知探索的怯懦与退缩。于是,他毅然决然地举着火把,大步流星地朝着六点钟方向的洞道迈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幽深的洞道入口之中。
这一次的洞道之长从未有过,左拐上拐,左拐上拐,左拐,每一步前行,都伴随着一种深深的未知与迷茫,沉重的压抑感,犹如实质般笼罩在心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金子在前方带路,脚步虽依旧坚定,可频频闪烁的火把光,却似也映照出他内心的些许焦躁。而我和胖子,则默默地跟在其后,周围静谧得只能听到我们沉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声音在密闭的洞道里回荡,更添几分阴森与孤寂。
不知走了多久,在历经无数次左拐与上拐的转折后,终于,我们来到了这条洞道的尽头,才出现了一条向下的洞口。金子信心满满说道:“这么隐蔽的地方,往下走肯定没错了。”
可是,事与愿违。自从顺着这处洞口下去之后,我们才真正领略到了什么叫做绝望的徘徊。每前行十多步,便会毫无征兆地出现一个丁字分叉洞道,错综复杂的布局,就像是一张巨大而又毫无头绪的蛛网,将我们紧紧地困在其中。
我们只能机械地选择着方向勾画标记,不断地转弯,在这一个个丁字线路的洞道里来回穿梭。时间在无尽的摸索中悄然流逝,仅仅是应对这些复杂的洞道转折,便已然耗费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而在此期间,我们还频频遭遇一些身形巨大的青蛙,它们或是突兀地从某个角落蹦出,或是静静地蹲伏在洞道旁,用冰冷而又毫无情感的目光注视着我们,好似在嘲笑我们的迷失与无助。
在密闭的空间里,我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地被消磨。无尽的黑暗与好像永无止境的瞎逛,让我几近崩溃的边缘。每一次面临新的岔路口,心中都会涌起一阵强烈的无力感,无论怎样选择,都只是在黑暗迷宫里越陷越深。
金子的性子本就急躁,此刻更是满脸的不耐与懊恼,手中的火把挥舞得呼呼作响,好似要将周围的压抑与迷茫一并驱散。若不是我性子还算沉稳,一直从中劝慰安抚,只怕金子早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真的要将万毒窟搅个天翻地覆了。但即便如此,那股沉闷压抑的气氛,依旧如影随形,紧紧地缠绕着我们,让人看不到一丝解脱的希望之光。
两个多小时时间里,我画的标记全部写满了整个四层空间,我确定,四层是死路,除了下来的那个洞口,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向上的绳索,也没有向下的洞口。怪不得囡汐说没下过四层,原来万毒窟就是迷宫连环套呀。
我、金子、胖子坐在地上,啃着烟味十足的火腿干,大口大口灌着凉水,想想下一步怎么办。他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