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杌婆婆依旧毫不意外,慢吞吞地用调羹勺了一口桌上的鱼羹送进口中,品尝着那鲜甜甘美的滋味在口腔中迸开,沉寂已久的味蕾似乎被唤醒一般,给全身带来了愉悦的感受。
“唔,手艺倒是精进了许多,可惜非要钻螺丝壳,以后老婆子怕是没这口福了。”
她自言自语着,满眼洞悉因果的平静。
下一瞬,斗室内平地刮来一阵狂风,风中眨眼间便凝聚出一个人形。
“井旷”等不及完全显形便急急开口道:“婆婆,方才是不是婠漓在此?”
沧杌婆婆点头,道:“她已经走了。”
“井旷”满脸失落,为与她错身而过而无比懊恼——原来,就在方才自己怔忡间,她已经走了。
他立刻便要施法追她而去,却被沧杌婆婆叫住。
“年轻人,听我一言!”
“井旷”以为她要赐教“婠漓”有关的线索,刹住了脚步。
“我略通卜蓍之术,隐约看到了你们二人的未来 。记住我的话——执于一念,困于一念,放下此念,自在心间。”
“井旷”颇具慧根,曾于西方佛国修习明性,闻言全身一震,他不敢置信地问:“婆婆这句偈语,是说执念在我吗?”
沧杌婆婆一副世外高人,就是不肯点破的模样:“此时不在你,却终究要落于你之身上。”
彼时,“井旷”还不明白这话的深意,直至过了一千年,他方知,原来,一切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