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原本只是有些黯淡的天空瞬间阴云密布,似乎有一只手,将那些蓄满了雨水的云彩扯到了一起。
但即便是仲夏,风云际变后,大雨倾盆也不会是在顷刻之间,总需要个过程。但此处有个“控水的祖宗”,想要以此混淆视听并不是难事。
于是,滂沱大雨便在这种情况下,毫无预兆地打了下来,且在井焕的操控下,神奇地错过了画扇这边的人。
对方的黑甲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阻了一息,而便是这短短的一刻,令井焕抓住了逃脱的机会。
他一把抓住画扇的手:“走!”
画扇想也不想地将广袖抛向了蜓儿:“抓紧!”
三人原地消失,下一刻,他们在泊在渡口处的游船上出现。
但这里在明,岂能没有埋伏,井焕早料到如此,身形还未稳住之时便操控河水在身周形成了重重水幕,且有无数细小的水针在其中银光闪烁,若对方想要强行突破,轻则出血,重则命丧当场。
亡命之徒必以身试法,很快,外围的水幕变成了淡淡的红色,惨叫声不绝于耳。
井焕手下不停,催动河水浪涌叠起,推着船逆流而上,疾驰而去。
喊杀声已经渐渐远离,在场三人皆松了一口气。
画扇蹙着的眉头松了开来,一直紧捏在手中的折扇如同云烟一般渐渐消散。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尖薄的匕首从她的后心狠狠刺入,烟化了一般的折扇瞬间复原,从她的手中跌落在地,扇叶半开,扇面上描绘着一幅《竹枝图》,如今墨色的竹叶上溅上了殷红的鲜血,犹如黑白的布景上蓦然有了色彩,既凄美,又触目惊心。
画扇的唇角也沁出了血丝,她软软地向后倒去,被井焕一把揽住拥在臂弯中。
他手中的冰剑疾射而出,封住了蜓儿的退路,横在她的颈间。
蜓儿感觉到刺骨的寒意顺着颈间搏动的血脉蜿蜒,扎入了她的颅脑,于是她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再试图逃跑。
井焕立即出手为画扇输入灵力,稳住她的心脉,但她后背的血却怎么都止不住,且渐渐的变冷了。
蜓儿脸上竟然没有慌乱:“别费力了,匕首上有恶咒,她没救了。”
井焕的脸色冷的摄人:“背主噬上,当诛。”冰剑开始蓄势待发,兴奋地轻轻嗡鸣,似乎要饮饱鲜血。
“等……等一下。”画扇虚弱地抬起了手:“我……我有话要问……问她。”
说着,她呕出了大口的血,期间夹杂着褐色的内脏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