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难以言喻的酸味直冲天灵盖,羲华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起来,险些把肺咳出来。
九韶肉眼可见的手足无措起来:“你……你还好吧?”
他想替她拍一拍背顺气,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觉得自己还是不动的好。
“嗯……咳咳……嗯,没事,就是呛了一下。”羲华把汤放下,不想再碰第二口了。
九韶脸上的失望溢于言表,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羲华见了,大是于心不忍,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那碗“轻度宿醉者”的灵药端在了碗里。
九韶的眼睛马上就亮了。
羲华一面心里骂着“让你手贱,让你被美色所惑”,一面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这回因为有心理准备,她倒是没有方才那般失态,但这一口怎么说呢——比刚才那碗好的有限。
九韶从她脸上读懂了,不免再度失落起来。
羲华实在不忍心打击他这初次下厨的积极性,用舌头暗地里舔了舔被酸的差点倒了的牙,勉强笑道:“其实……其实只要放点糖,还是能入口的。”
她自以为提出了个好办法,可以不辜负他的心意,但九韶这照本宣科的性子根深蒂固,闻言不由蹙眉:“不可,万一减了药效,岂不功亏一篑。”
羲华:“…………”
这样的死脑筋还是第一次见哎。
她沉思片刻,选了一种她认为不那么伤人的说法。
“九韶,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个喝药吧,一般都可以佐以蜜饯什么的。”
九韶作为一个从未喝醉,不需靠醒酒汤来安抚宿醉后的肠胃的人,还真没有吃过“这种猪肉”,而至于“猪跑”,天上地下,千多年以来,眼前这个人,是他第一次洗手熬汤药之人。
所以,他郑重地摇了摇头:“不可,书上没说。”
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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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她把碗端起来送到了他面前,挑的还是“重度”的那一碗,捞起汤匙将满满一匙杵到了他的唇边。
“你也尝尝。”
九韶不明所以,他其实尝过的,他这种谨慎入微之人怎可能不亲口尝过再端过来,但可能他本人并不重口腹之欲,所以只是觉得些微有点酸,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但他不曾解释,就着汤匙喝了,并且耳朵可疑地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