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吗?生死战?
皇甫韶甘凝视着战意熊熊,气势磅礴如长虹的厉无痕。
他乃先天筑基境,对方不过是后天筑基境罢了,即便是后期,那也犹如天堑般横亘着一个大境界的差距。
然而,对方的气势与语气,再加上另一个后天筑基境后期的萧子轩,皆让他任意抉择。
对方要么是故作高深,要么就是真的胸有成竹。
可是瞧了瞧萧子轩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一刻他心中涌起了丝丝惧意。
楚星宇可是先天筑基境,即便是初入此境,可其身上的气息却比他更为强大。
厉无痕身为佣兵联盟的副盟主,无家无势无背景,若战,必定会舍命相搏。
这使他深信厉无痕定然藏有什么保命之法或者阴险手段,否则怎会如此毫无畏惧。
而萧子轩同样不可小觑,他背后有萧家撑腰,即便他不敌自己,即便这是一场生死之战,他也绝不敢真的痛下杀手。
“宋家主,我只是认为大家皆是碎石大陆之人,理当团结一心,共同对外,你意下如何?”
皇甫韶甘与第五赛纳毫无瓜葛,自然不会为了他们而拼命。
言罢,又瞥了一眼刚刚发话的宋宸,继续说道:“不管怎样,宸儿终归是我们皇甫家的人,我们无论如何都是亲家。
如今,我作为一个长辈与你交谈,此乃我们之间的沟通,岂容一群男子在此指手画脚,你说是也不是?”
尽管适才宋宸的语气不佳,甚至还责令他向宋甜心致歉,令他怒火中烧,目眦欲裂。
但皇甫韶甘认为,能避免战斗自然最好,毕竟又没有什么势在必行的缘由。
而他与宋甜心交谈时,他是长辈,宋甜心是女子,两人的对话被一个晚辈插嘴,实乃对方缺乏教养。
既然不能战,那就在宋甜心面前给刚刚开口呵斥他的几人上点眼药。
“皇甫族老有闲情在此指责我的人,倒不如归家好生教导自家族人。
我的人,我视若珍宝,我们家从无女子噤声、男子缄默的规矩,况且您不也是一介男子?
至于第五赛纳和第五易克,他们率众已然杀上门来,彼时您缘何不现身言明碎石大陆当团结一心?
岂有不责难主动挑衅之人,反倒怪罪受害之人的道理?
如今人已被我们斩杀,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技不如人罢了,亦是我两家之事。
您也休要给我扣上什么内讧影响团结的大帽子,有能耐就上比武台,我宋甜心定当奉陪到底。”
宋甜心连一个眼神都吝于赐予皇甫韶甘,反倒移步至气得七窍生烟的厉无痕和宋宸身旁,一手紧握住一个,予以安抚。
皇甫韶甘被宋甜心这一席话语噎得哑口无言,他的面色犹如变色龙一般,变得极为难看。
忍无可忍,出声辩驳道:“宋家主,您这番言辞未免过于偏激了吧?我并非有意寻衅滋事,只是期望众人能够和衷共济。”
宋甜心冷笑一声,“以和为贵?如果不是第五赛纳先挑事,我们又怎么会出手?难道我们就应该任人欺负吗?
如果不是你皇甫韶甘刚刚在这里为他们打抱不平,说那些,我一句都不想废话。”
此时,场面变得异常紧张,双方互不相让,尤其是宋甜心这边,要不是虚空之地的特殊,他们是真的懒得争辩。
废话?不如直接动手。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仿若洪钟般传来:“韶甘,此乃第五家和宋家两家之私事。
本就是你之过,第五赛纳纯属咎由自取。”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楚车庄一脸肃穆地凝视着皇甫韶甘。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令皇甫韶甘不禁心生惧意。
这楚家的楚车庄,乃是他们之中首位臻至先天筑基境之人,亦是与他同时代的翘楚。
可以说,他便是皇甫韶甘此生,头顶上最为沉重的“泰山”。
在楚车庄开口的那一刹那,那种永远被人压制一头的感觉,犹如泰山压卵般,让皇甫韶甘有些窒息。
皇甫韶甘紧咬着牙关,却也不敢再言一语。
楚车庄将目光投向宋甜心,缓声道:“甜心,此次确实是第五家有错在先。
这本就无需多言,只是现今第五家已亡,时家亦不复存在,倒不如就此罢休吧。”
他并非有意偏袒第五家,只是他们那一代人日渐稀少,楚车庄亦不免心生感慨。
宋甜心对着皇甫韶甘冷哼一声,而后将目光移向楚车庄,平静地说道:“庄道友,按理说我理应斩草除根。
莫要提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于我而言,在我的立场唯有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