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春运这下慌了,她不知道赵瑾宣怎么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忙道:“陆四奶奶,您这是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问你,四爷是不是去皇太孙的东宫去了?是不是你要送他一桩大功劳?”赵瑾宣咄咄逼人问道。
凡春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她这一瞬间的怔忡没有逃过赵瑾宣的眼睛,她更信了几分,冷笑道:“果然如此!是不是我这正室的位置,也要让给你啊?”
凡春运这才明白过来,忙摇头道:“不!当然不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陆郎的正室!”眼看赵瑾宣目露凶光,凡春运咬牙又道:“不仅没有想过做陆郎的正室,也没想过要做他的妾室!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在一起!”
“谁信你!”赵瑾宣啐了她一口,“给我打!狠狠地打!打烂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说着,几个婆子拿了绳子上前,绑住凡春运,又拿了板子过来打她的屁股。
凡春运被打得吐血,觉得腿都要被打断了,哭得死去活来。
赵瑾宣看见这幅惨样儿,心里有些不好受,对她警告道:“你嫁人,你赶紧嫁人,我就信你。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不敢卖了你?!”
凡春运大惊失色,被打板子也就算了,如果被卖了,她这辈子怎么可能再跟谢东篱站在一起?!
“陆四奶奶,陆四奶奶,我真的没有……”
啪!
一个婆子又抽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打得晕了过去。
盈袖这才飘然从屋顶下来,一手格开那婆子,一手拖了凡春运,往庄子外逃去。
赵瑾宣吓了一跳,连忙命人追了过去。
盈袖负着凡春运,心头也是一片混乱,茫茫然中,带着她来到当年谢东篱处置北齐大皇子尸身的天坑前面。
这天坑在城郊的一片山岭当中,一般人找不到这里,就算找到了,也绝对不敢下到坑底。
凡春运悠悠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庄子里,而是在一个山洞里面,很是害怕,抬头看见一个陌生女子站在她面前,不由缩了缩脖子。
盈袖耐着性子道:“姑娘,我是你舅舅的人,本来是奉命保护你,但是今日来迟一步……还望姑娘恕罪。”说着拱了拱手。
凡春运听见是自己舅舅的人,又见她的身手跟云筝好像有些相似,顿时松了一口气。
因她屡次逃脱噩运,以为这一次也不例外,再说她晓得自己的舅舅神通广大,手下能人辈出,因此毫不见外地对盈袖道:“你早些来就好了,我差一点被人打死。”说着叫了两声,又让盈袖给她看看伤口。
盈袖不动声色地拿了一瓶药出来,倒在她屁股的伤口上。
过了一会儿,凡春运的伤口不疼了,更加相信这人就是舅舅的得力属下,忙问了几声夏凡的下落。
盈袖只说督主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养伤,等伤好了就会来看她。
听说自己的大靠山还在世上,凡春运顿时高兴坏了,她问了盈袖很多有关北齐锦衣卫的事,盈袖都答得头头是道,她终于完全相信了盈袖。
“你来就太好了,我正好有一事,需要你帮忙。”凡春运扶着山洞的墙壁站了起来。
“什么事?”盈袖坐在山洞的大石头上,居高临下看着凡春运。
“……我要对付一个人,虽然已经找了人帮忙,我还是不放心,我要万无一失。”凡春运一想到对付盈袖的计划,就惴惴不安,总觉得要坏事。
特别是云筝,自从离开了她,就踪影全无,所以说了要按时跟她联络,但是从来没有传回过消息。
这一个多月来,唯一的消息就是从献城传来的金燕子作恶的消息。
凡春运有股感觉,觉得云筝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她急需另外一个人来代替云筝。
老天好像听见了她的心声,就把这个新人给她送来了。
“对付谁?”盈袖俯身向前,淡淡问道。
“护国公主元盈袖。——你怕不怕?”凡春运挑眉看她,“你是我舅舅的属下,不会这么胆小吧?”
“为什么对付她?”盈袖做出很惊讶的样子,“是刚才打你的那个女子吗?”
凡春运脸红了红,摇头道:“不是那个人。”
“我还以为你要我对付刚才打你的人。”盈袖笑了笑,“没想到是对付别人。”
凡春运定了定神,走到盈袖坐着的大石头下方,仰头看她,道:“只要对付了护国公主盈袖,刚才打我的赵瑾宣根本不足为惧。她就仗着盈袖的势。如果盈袖失势了,赵瑾宣在我面前连条狗都不如。”
“哦?”盈袖这时有些动容,低头看她,“你想怎么对付盈袖?要不要杀了她?”
凡春运靠在大石头上,喘了口气,道:“那倒不用。我不是蛇蝎心肠的人,我不要她的命。”
“哦?那你要怎样对付她?”盈袖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站在凡春运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很简单,偷皇太孙的印,调飞鱼卫抓人,将她关入白塔大狱,然后马上找一群最穷凶极恶的男人轮了她,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特别要她的夫君谢副相知晓,就行了。记得千万别让她死,死了就没意思了。”凡春运抚了抚自己的屁股,微笑着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