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家的进来了。
王氏道:“二房在府外经营这么些年,想来也有些自己的消息渠道。你让人去盯着点琅哥儿,看看他平日里跟什么人接触。再有三奶奶那边……”
黄氏回到房里,心里跟塞满了麻团儿一样。
戚嬷嬷气道:“太太真是有些拎不清了!大爷跟三爷究竟谁靠得住些?如今眼下有个现成的当官的儿子她不帮着往上爬,反去想着怎么给那只知道混吃混喝讨巧卖乖的大儿子谋差事!多亏得咱们预备了一筹,背地里托任夫人向曾姑爷道了贺,否则的话要是让太太把礼送出去,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反给长房做了嫁衣裳?”
黄氏皱眉不语。
戚嬷嬷劝道:“奶奶也不必放在心上,总之,我们三爷是绝对比大爷强的,太太要偏心就让她偏心好了,将来倒要看看老爷百年过后,她究竟要靠谁养老送终才是!”
黄氏默了半日,叹道:“三爷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孝顺二字是放在最前面的,便是她再偏心长房,三爷也不会待她如何。”
这下换成戚嬷嬷无语起来。
黄氏道:“你去拿纸笔,我写封信给他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到了颐风院内两棵梧桐树也开始落叶的时候,已经开始可以吃火锅了。
谢琬让吴兴在后面小偏院墙底下里垒了个小灶,平日里熬些热汤热粥什么的,到了秋雨又起的时候,她便让吴妈妈把原先黄石镇上带来的小铜火锅拿出来,再让玉雪去大厨房割了几斤羊腿肉和一些蘑菇生菜肉丸什么的过来,在抱厦里打火锅。
正猫在小炭炉边对着锅里翻滚的羊肉汤咽口水的时候,玉芳走进来,“三奶奶病了。听说是三爷从京师来了信,不知写的什么,三奶奶见着信便哭了半晌,然后就头疼身子热,方才请了大夫过来,大姑娘喂了药吃了,这会儿才睡了过去。”
玉芳如今禀事儿是越发地详细了,谢琬拿手上的铜箸儿拨了拨炉子里的炭火,说道:“明儿晌午你亲自熬些百合粥,下晌我们过去瞧瞧。”
玉芳道:“上晌不去么?”
“不去,”谢琬放了铜箸儿,笑道:“没什么大事。”
谢荣与黄氏感情既然很好,那就不会无缘无故写信来给黄氏添堵,如今府里又无大事,黄氏素来贤淑,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黄氏写信去跟他建议了走广恩伯府这条路子。曾密即使任了副指挥使,也不见得在朝中就多么吃得开,黄氏估计也就是提了提,让谢荣留个心眼儿交往交往。
但殊不知她这么一做,是最可能令谢荣感到反感的事情。因为一旦她们求到了曾密面前,不管最后成不成,只要谢荣往后在朝里站稳了脚跟,这段过往都无异于是往广恩伯府脸上贴金,谢荣那样的人,对位极人臣志在必得,有了这层污点,怎么继续去做他的清贵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