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齐磊此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身上手臂上突然传来的疼意，让他十分的恼火，睁着迷糊的眼睛对不准焦距的瞪着眼前的人，整个人却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又往椅子里栽了去，一边下意识的往前一抓，当下就抓住了慕煜尘的手。

“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别死……”

“妈……妈……”

慕煜尘刚想挣脱的时候，鬼哭狼嚎一样的齐磊却忽然安静了下来，紧紧扣着慕煜尘的大手，沉郁的低语着，沐浴在朦胧的细雨之中，慕煜尘竟然能够感受到齐磊眼角弥漫而出的淡淡的温热。

“妈……”

齐磊还在低低的喊着，一边拦着慕煜尘的大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妈，儿子好难过，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你说什么，我都依你，我求你回来……妈……你回来！你回来啊！”

也算得上跟齐磊走得有些近了，慕煜尘却从来没有见过这齐磊悲伤的样子，王琴去世的时候，他正被关在拘留室里，对外面的事情，虽然清楚，但是却没有体会到什么，当他被放出来的时候，王琴的事情早就成了过去。

他记得，当时他还特地将齐磊邀请来枫居烧烤，就是为了想看看他是什么样的状态，若是必要的时候，兴许也还能给齐磊安慰上那么几句，可是，齐磊当时所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如今……

这样的感觉，慕煜尘其实也是深有体会的，当初凌天离开的时候……

沉静的目光也穿过浅淡的雨幕，凝望着眼前正在痛苦挣扎的齐磊，许久之后，也只有暗自叹了口气，正想扶起他的时候，衣袋里的手机却大震了起来，他很快的掏出来一看--

是家里的女人打过来的，他很快便滑下了接听键。

“还在应酬吗？这么晚都没给我来电话，我刚刚看了天气预报，b市正在下雨，你还没回酒店吗？”

电话刚接通，夏夜姑娘那清淡略染着柔和的关切声便传了过来，听在他耳中自然是很受用的，心里也不由自己的拂过了一阵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