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侍女却是一惊,怎么能这样呢?
但她又有点害怕,这位将军可是有个杀神的名号,听说他杀人不眨眼的……
纠结片刻,侍女还是哆嗦着开口了,“陆将军,这个让奴婢端着吧。”
陆行隽瞥了一眼,常年在外征战,他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在桥桥面前他可以竭力压下戾气,但别人,他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侍女被他的眼神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身体在抖,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着的,“将,将军……”
陆行隽不屑地呵了声,“你这样怕是会将粥洒出来。”
听桥歪了下头,“你吓她。”
陆行隽语气又是一软,“我没有,只是她胆子太小。”
“……”侍女垂着头,哪敢说一句话。
“而且,”他捞了捞碗里的粥,“你看,这么烫,她也端不住。”
他手上有着常年磨炼出来的茧,加上在边境各种征战,倒是不怕烫了。
听桥又盯着粥看了一会,“……嗯。”
她这才开始就着他端着的碗用勺子吃粥,他怕她被烫嘴,还让她吹了好一会才下嘴。
鸡茸鲜美,里面似乎还有剁碎成细丁的冬菇,味道更是鲜香。
“好吃吗?”他盯着她的发顶,低着声问她。
她抬眼,清亮的眼睛望着他,“……好吃的,谢谢将军。”
陆行隽“嗯”了声。
她又低下头吃粥,而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发顶。
他不由得想起那日,他在季府上住了一晚,清晨起来,要离开时,却迎面撞上了一个穿着雪青色披风的姑娘,她面如皎月,看他时很是大胆,眼里没有丝毫的扭捏……他就是被她的眼睛吸引了。
当时就动了点心思,刚想打听她的名字,却转头看见季雪臣走了出来,将那姑娘抱在怀中,低声问她怎么这么早过来寻他?问她冷不冷饿不饿?
陆行隽根本无法描述当时的心情。
也许当时就藏了一只野兽在他心中,一直不断叫嚣,要将心中的渴望尽数发泄。
那之后,他很久没回来,也很少与季雪臣见面,不敢打听她的消息。
在得知季雪臣死后,他一方面难过惋惜,一方面心中的恶意涌现,好似感慨终于死了……两种心情在心口不停地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