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怀甚至怀疑过是自己的推测过于武断了,又或者是顾世海刻意要将问题往陈远思身上攀扯。
但刑部能形成卷宗面圣,必然是已经拿到了确切的证据证明陈学申是这一连串案件背后的主谋,否则是不敢在皇帝面前诽谤臆测的。
见叶倾怀神色惊诧,林聿修停下了话头。他将手上捧着的卷宗展开来,翻到一份口供的地方,然后上前两步恭敬地摆在了叶倾怀面前。
“薛松已全部招了,他任仓场总督这一年期间,每月初一到初五之间,会开一次仓,让粮队的人用砂石和糟糠替换新粮出库,在账面上记为旧粮换新。出库的粮食会运往黑市,被换成银钱。在他出任仓场总督之前,是他的前任吴刚在做这些事,后来因为他企图反水,所以被谋害了。薛松说他做这些是受人胁迫,陈学申用他家人的性命威胁他。”
叶倾怀皱起了眉头,缓缓翻动着那份口供。
纵然记录的文书已经精简了薛松的答话,叶倾怀还是彷佛从那些字迹间看出了薛松喊冤的模样。
“陈学申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倾怀皱着眉问。
“他在黑市欠了很多债。”林聿修说着将案卷翻到后面,上面是另一份口供,另外还有几份画押的借据。
“这是债主的口供。陈学申在黑市至少欠了两百万两白银的债,按照黑市的利息算法,到现在应该是三百二十多万两。”林聿修道。
这个数字已经抵得上鹰卫三年的开支了,叶倾怀看着这些借条目瞪口呆。
“他怎么会借这么多钱?”
“根据黑市的口供,陈学申平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