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异于以卵击石。
叶倾怀皱了皱眉头。
顾世海生性要强,从壬申宫变中他孤注一掷的选择就看得出来,这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他能做出什么来,叶倾怀还真说不好。
何况,就算她敢赌,朝臣们也不会允许她如此冒进,以国运相搏。
中州军如此大的动作,朝中无人不知。而顾世海的用意,也早已昭然若揭。
叶倾怀几乎已经能想得到,若是明日早朝时王立松点名道姓地指出顾世海以权谋私策动春闱舞弊和三司会审调包之事,朝臣们只怕会一边倒地帮着顾世海说话,甚至极有可能又把问题推回到王立松头上,说不好刚刚平反回京的王立松又要被发配雷州了。
叶倾怀攥着拳头叹了口气。如今的她,还远不到能够和顾世海正面叫板的地步。
她遥遥望着那份密报,愁眉紧锁。
看着看着,叶倾怀突然发现这份呈报中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奇怪之处,她本该第一眼就注意到。
那就是关于王立松被劫那一段的描述。
王立松此次回京明面上是由雷州衙门护送,暗地里还有鹰卫跟着,能在这两拨人的眼皮子底下能把人劫走,还是在京郊动的手,除了顾世海,叶倾怀想不到还有谁有这样的能耐。
可奇怪的是,他如此大费周章地把人劫走,最后却什么都没做,就把人给放了。
这便让叶倾怀百思不得其解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叶倾怀不知道的事情。
叶倾怀独自在亲贤殿中坐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她推门而出,对候在外面的李保全道:“李保全,明日天一亮,你就去王立松下榻的驿馆传旨,就说朕念他以高龄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许他休息几日再上殿陈情。然后你把他带进宫来,朕要见见他,就让他在文轩殿等朕下朝。”
李保全没有多问,应了下来。
——
次日,一下了朝叶倾怀便大步流星地赶往文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