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觉得,若是陆宴尘在此,她当像个学生一样为他洗笔研磨,虚心讨教。
可她还没有尽到一个学生应尽的孝义。
也还没有成为他期待中那样的明君。
叶倾怀猛地醒过神来。
得赶紧去找他。
她回身抬腿要走,突然余光扫到了侧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她心头一惊,脚下顿住了。
那不是她画的陆宴尘的小像吗?
但已不是上次她送出手时的样子。
那张画被绢绸和松木做成的天杆地杆装裱起来了,挂在了墙上。
叶倾怀一眼就看出这个装裱是用了心的,用的都是只有大户人家且是外行人才会选的极贵的材料。
陆宴尘把它裱起来光明正大地挂在这里做什么?
叶倾怀怔了一怔。
若是叫人看出是她的笔法,岂不是叫全京城都知道皇帝是个断袖了?
忖到这里,她才发现,右上角她题的那两行小字不见了。她饱含情意题下的那两行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右上角是一片空白,连个印也没有落。
叶倾怀凑近了去看,发现细看起来右上角果然有一块是装裱的时候后补上的熟宣,摸起来更硬一点。
陆宴尘居然如此煞费苦心地把那两行字抠掉了。
就算这样也要挂在案头,看来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