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破坏那份平凡,修行者,尤其是他所处世界的修行者,实力强大,受人尊敬,可身上却也背负着庇立一方的职责。
他随时都可能会死,也许是下一个五年,也许就是明天……
翌日一早,湖中凉亭已空无一人,昨夜的喧嚣仿佛只是一场恍惚的梦。
只是那张四人曾意气风发地许下约定,围坐谈笑的小桌上刻着一行小字。
“君埋泉下泥销骨”
“我寄人间雪满头……”
最后一人果然也没等来下一个五年。
那是一场恢宏壮丽的战争,他赤着上身,手托一面漆黑石碑凌空踏立,他的周身不断闪动着火焰与雷光。
而在他对面,长着羊角的巨大魔物鼎立云霄,一眼望不到边的漆黑大手,近千米高的狰狞身躯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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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斩杀那对夫妇的魔物,在短短十年内已然成为了真正的神祗。
身后的城池内生活着数百万民众,魔物围城,断掉了所有的生路,他们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撤离。
绝望,肆意弥漫。
城池内的修行者们一个接一个凌空而起,在魔物面前,他们甚至连投降或者求饶的余地都没有,逃不了,就只能死。
在那个世界,修行者死在凡人身后是一种耻辱,死于庇护凡民,则是荣耀。
托着石碑的男子须发张扬,雷光不断从他身上飙射而出,在那头羊角魔物身上留下穿刺与焦黑的痕迹。
但足以摧山裂海的攻击,经过甲壳的层层削弱,斩击在那头魔物身上时却只是让他稍稍顿住身躯,最多发出一声嘶吼。
战斗持续很很久。
一位位修行者摒弃生死,红着眼睛将体内的力量尽数宣泄,当力量耗尽,便鼓动身躯,冲向魔物最密集的区域,绽出一朵绚烂的烟火。
这种悍不畏死的阻击确实拖住了一些时间。
城内的民众,悍不畏死的拿着家里的铁具与兵器,打算试着拉一个下水。
畏惧死亡的则是自备无痛感的毒药,亦或躲进自认为偏僻的角落,漆黑的地窖,祈祷能逃过一劫。
终于,修行者们的体力开始透支。
那个手中托着石碑的男子喘着粗气,突然回过头望向城中的花店。
他没有看到自己内心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