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知近日横空出世,锐不可挡的党项可汗,就是自己亲信那个战死的二弟,是自己曾经器重的爱将,也挺恨铁不成钢。
待等宇文怀璧来时,只接到个奄奄一息的血人,也证实了党项可汗还真长着一张,死去的万郁无虞的脸。
得知是萧家女兵把他轮辱了,又觉怜悯。
与他同行的苍白术立即卸下身背的药箱,让府兵站成一排,圈出个人墙。而他就地坐下,便给昏睡过去的党项可汗医治。
苍白术把少年身上那件,黑红相间的衣衫一掀,露出底下那具饱受摧残的身体后,谁见了都要骂几句萧家女兵真禽兽啊,不干人事,灭绝人性。
宇文怀璧身穿的酥黄色大袖襦衫,才伸手到昏厥过去的少年鼻下、探了一下鼻息,就给袖子蹭上了一块暗红血迹和污泥。
他顿时紧张地发问,“他是不是被…废了身子?以后还能不能痊愈和传宗接代了?”
苍白术只粗略瞟了少年可汗腰下几眼,便给他盖上蔽体的衣衫,边把脉边笃定道:
“只是外伤,割破血管没伤神经,且没有精元泄露的痕迹,待恢复好还是个童子身。”
“……那他身上怎么回事?那帮女人没一个来真的?他真能守住清白,一次没失守?”
俩人小声蛐蛐着,直到府兵站成的人墙之外,传来宇文直穿透力极强的嗓音,宇文怀璧的满嘴疑虑才戛然而止。
头顶的絮叨把万郁无虞吵醒了。
他费力地阖动浓密卷翘的长睫,还没睁开眼,就被旁边肩挂两条长生辫的男子瞧见了。
宇文直张嘴就问他:“你是不是被风陵王那个狗女人给强暴了?!”
话音未落,又被旁边的宇文怀璧长臂一伸拦住,大周天子玉面底下那双灰蓝凤眸圆瞪,急了——
“胡诌什么呢?她对符翎又没有非分之想!先给他治伤再说。”
说罢,就把弟弟拉到一边去了。
宇文直气道,“他可是党项叛军的头领,皇兄为何还救他?就该杀了他以儆效尤,那些党项人就树倒猢狲散了。”
宇文怀璧凤眸斜睨,沉声道,“别忘了,党项是华胥的辖区,他打的是拓跋家的旗号。若无华胥国主默许,党项岂有今日的猖獗?”
“那更该杀了他这个走狗,打肿华胥女国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