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陈嘉沐的另一只手,摸上何钊的胸膛。他的身体不一样,是热的,有心跳。她小声道:“握着我的手。”
何钊的身体微微偏了一下。好像在犹豫到底要握哪一只,陈嘉沐再也等不得了,厉声道:“握着我的手!”
何钊把她放在自己胸前的那一只手抓住了。
陈嘉沐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足够僵硬,但何钊的身体,比她自己的还要更僵。她急促地问他:“你到底是谁?”
陈嘉沐把何钊问住了。
五个字,一句话,何钊浑身的血,好像一瞬间向下冲去了,好半天,他想起来自己并没有血。
跟陈嘉沐待在一起久了,他把这件事都忘记了。
对着一张气得粉红颜色的桃花面,他不知道要解释什么。他握着陈嘉沐的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做。或许是本能地还希望他能安慰她,给她一个支撑,或许是他知道自己还有退路。
在陈嘉沐这里,他永远都有退路。
他开始舔她的嘴唇作为一种抚慰。
刚刚吼过他的嘴唇,再往上,越过鼻梁,是隐约透出来湿润的巾布,覆盖在陈嘉沐的眼睛上,复杂的纹路把她的泪水藏得很好。
他的另一只手,也去握陈嘉沐的手,他的手,陈嘉沐的手,还有另一个他自己的手,握在一起,几乎握不住。
他很慢地去掰陈嘉沐的手指,一节一节,尽管每掰开一点陈嘉沐就会握紧一点,他却仍在坚持不懈的纠正她,安抚她。
他们的嘴唇贴在一起,何钊的声音像是直接滑进她的颅骨里:“松手吧,嘉沐,没事的。那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自己说完都觉得这话实在很没说服力。
陈嘉沐也没听,她摸他手指上的茧。
她摸的毫无章法,动作粗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把他的食指中指捏在手里,用指甲去抠他凸起的茧。摸到手心,又摸回去,何钊总觉得自己是攥住了一只蝴蝶,正在扑腾翅膀地咬他。
有一点疼。
何钊的握笔,很有自己的特点,他手指上的茧永远靠上,贴着指甲,但陈嘉沐手里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茧,却是刚刚好的。
只是正常人书写出的茧的位置。
陈嘉沐疑惑了:“这不是你?”她的手松开一点,往下去摸,摸见突出的冰冷骨节。
刚才那颗茧把她心中的猜想推翻了,本来在脑海里有一点样子的东西,突然变得难以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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