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积累下来的战斗经验发挥了作用,夜莺脑中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她下意识的向后仰倒,银光贴着脸颊穿过,即使身处迷雾之中,她也能感到这道光芒蕴含的力量——灼热而暴烈,绝非凡物所能拥有。避开突如其来的攻击后,夜莺趁势就地翻滚,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发、发生了什么事,圣使大人?”罗萨德惊慌地问。
“似乎有老鼠溜进来了,”女巫舔了舔嘴唇,“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蹲好,小心不要被波及到了。”
“您的意思是……这里有女巫!?”祭司神情一变,“我去把审判武士叫来!”
“不,不用,我已经很久没有亲手捕猎过女巫了,难得遇见这样的机会,怎么能交给他人?你只用待在一旁好好看着就行。”
两人说话之际,夜莺也在打量这名被称作圣使的女子,尽管知道教会很可能在暗中蓄养女巫,但真当确认这一点时,她仍觉得无比心痛。这名女巫已经完全成了教会的一份子,甚至还可能位居高层,从对方的话语中可以听出,她对狩猎女巫充满兴趣,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同类看待。
夜莺不由得想起了在王都郊外码头遇见的那名突袭者,将短剑刺入温蒂身体时毫不犹豫的眼神。
这些人已不能再算是同类,她们已经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想到这里,她不再迟疑,拔出了腰间的转轮手枪——哪怕再不喜欢这样的战斗,她也别无选择,有时候唯有杀戮方可制止杀戮。
“你来自何方?”圣使侧过头,望向夜莺所站的位置,“祭司看不到你,说明你的能力可以隐藏自身;能够避开我的攻击,就意味着接受过战斗训练,或者亲身经历过上百场战斗。无论是哪者,对野女巫来说,都难能可贵。”
“我来自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夜莺冷声说。她注意到对方的脸上系着一条缎带,将两只眼睛完全遮蔽起来,这是盲人才会做出的打扮。圣使手中的那条“银鞭”也并未消失,依然盘踞在她身侧,尖锐的端部像是昂起的蛇头,正对着自己摇摆。
在迷雾中,只有魔力才具有颜色,难道她正是靠着这条奇特的鞭子来确定自己的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