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景元约定的时间到了。
萱菱早早从客栈出发来到神策府,一向喜欢赖床的景元却已经起来了,端正地坐在餐桌前打哈欠。
餐桌前只有他一个人,彦卿恐怕已经早早地去教导三月练剑了。
见萱菱来了,他便用幽怨又委屈的目光追随在她身上,持之以恒地视奸她。
是的,她昨天真的一整天没去见景元。
不过她可不是故意避着他的,实在是开拓者和三月七太缠人了。
“景元,你生气了?”萱菱坐到他的旁边,瞥了他一眼,脸色有一丝不自然。
景元幽怨的神色突然停顿,呆了两秒。他自己似乎也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会下意识露出那样的神色,明明没有生气的逻辑,也没有责怪她的权利。
“岂敢岂敢,阿菱还记得约定我就很开心了。”景元露出笑容,渐渐荡漾开来,连眼底都带着温暖的笑意。
笑得很真诚,话也说得像真的一样,但萱菱就是莫名有些不舒服。
景元替她夹了一个点心,她无意识送到嘴边,心里却在思考着其他事情,这个早餐她吃得很恍惚。
她明白了,她是希望景元的情绪能有依托。如果他内心有一丝不满,他就应该生气愤怒,而不是独自难过伤心,独自消化情绪。
无论是对谁,对什么事,对同事,对朋友,甚至上级,他都有愤怒的权利,而不是为了表面上的和谐而忍受而妥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的时间本来就该自己支配,对于这件事上,为什么她要希望景元生气呢?
奇了个怪。
吃完早餐,萱菱晃了晃脑袋,将奇怪的想法甩出去。她今天可是来帮景元处理工作的。
来到神策府大殿,青镞正与某云骑队长沟通着什么工作事宜,但每日铁打的一摞公文倒是没有落下,已经稳稳地躺在景元的桌案上了。
萱菱痛快地饮了一口茶,一脸豁出去道,“开工吧。”
她拿起文牍大致翻看了一下。
“嗯?”
给她将椅子搬来,并贴心地加上软垫的景元疑惑地向她投来目光。
萱菱又回以疑惑的目光。
景元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阿菱不会以为,我让你陪我一天就是为了替我处理工作吧?”
萱菱皱眉,眼珠转了转,反问道:“难道你是让我来陪你坐一天,看你工作,然后时不时闲聊几句吧?”
也许不止,景元不可能一整天都在工作,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重点是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