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起身,头脑一阵晕眩,手死死按在桌角。
谢万衡又是一顿嘲讽:“下次想学别人英雄救美,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快回去吧,别再吐血了。”
严启昭回了王府,刚踏进自己的院子,另一名侍卫就脚步匆匆地迎了上来:“殿下,国师在里面。”
“檀渊?”
严启昭眼中闪过厌恶,他正要找这个伪君子算账呢!
然而进了屋,不等他兴师问罪,端坐在桌前穿着一身暗蓝色锦衣的年轻男子一句话让他被冻在原地。
“你如此接近她,是铁了心要娶她为妻,来解你的困境?”
白日到现在火热兴奋的内心像被一盆冰水无情扑灭,让严启昭觉得浑身无力。
他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檀渊看着他,不曾起身,神色平静,语气淡然:“不论你有没有打着利用她的算盘,我都不会让你如意。”
“你若不伤害她,我还可以继续为你找续命的法子,若你打她的主意,那我就不能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了。”
檀渊走后,严启昭沉默良久,最终惨然自嘲一笑,没想到重活一世比前世还不如。
谭雾宁躺在床上,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自从今日见到沈未苍,她总是忍不住回想起她那可悲可笑的前世。
与严启昭在除夕宴上彼此一见钟情后,没过多久严启昭就求得了赐婚旨意。
她一直沉浸在幸福的情绪中,从不曾察觉不对劲。
比如她分明也是堂堂平南侯的千金,为什么皇上和皇后都如此反对这门亲事。
比如她分明身体康健,成亲后也不曾受磋磨,为何七年便缠绵病榻?
可笑她生前是个糊涂人,被严启昭伪装出来的爱意蒙骗,到死的时候还是个糊涂鬼,完全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直到变成了鬼魂,飘出卧房,她看到了严启昭面无表情地对侍女确认她的死讯,看不出丝毫柔情。
“死了?”
侍女恭敬地行礼:“回殿下,太子妃已经......过世了。”
她以为他会露出痛苦崩溃的神色,可严启昭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一脸冷漠地吩咐管事:
“丧事按照太子妃的仪制办,迎娶沈姑娘的事,尽快安排吧。”
她前脚刚死,严启昭竟然转头就有条不紊地安排另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