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些沈未苍当然知道,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都知道你有多冤枉。
那天她就是借题发挥试探岳柏青对自己纵容的底线,故意拉扯在他的时间极限附近才放他离开,想看他事后的反应。
岳柏青的情绪太稳定了,稳定得让自己这个作精都有些害怕。
她打碎他的荣誉奖杯,岳柏青只会夸她厉害,没有伤到手。
她知道他有洁癖,故意穿鞋踩上他的床蹦来蹦去,岳柏青只会在地上歪头欣赏,再夸一句:
“苍苍真不愧是学歌舞剧的,平衡能力真棒。”
他好像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气发怒一样。
可是沈未苍明明在他办公室的休息间偷瞄到他训斥下属。
虽然不曾疾言厉色,可是言辞犀利,让她觉得比脏话还锐利伤人。
越是从不发脾气的人,动起怒来越是可怕,沈未苍想试探岳柏青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可是就连差点耽误他开庭他都没有生气,反而一直对自己道歉。
最近几天沈未苍才意识到,岳柏青并不是没有脾气,他好像只是对自己纵容得没边。
“苍苍别晃了,晃得我头好晕,”岳柏青宠溺的声音响起,“苍苍我来接你好不好,还来得及当面送你礼物。”
沈未苍心底的小恶魔满意一笑。
被她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纵容的态度,不会让她对其有任何感动之情或是对等回报感情的想法,只会给她得寸进尺索求无度的信心。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不是她的错。
“你把礼物折换成钱,现在给我就好了,礼物明天再送吧。”
她振振有词地指责岳柏青:“你要是诚心为我庆生,怎么会现在才联系我?”
手机里躺着岳柏青一整天打来的无数电话、发来的无数消息,沈未苍一无所知似的:
“不想送礼物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缺礼物。”
岳柏青无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苍苍的这些小脾气是谁惯出来的,只好道:
“我现在就把钱给你转过去,明天我来接你好不好,给你补生日礼物。”
他最近在帮朋友解决一桩麻烦事,朋友在陆氏法务部,先前曾经帮过自己,他不好推脱。
今天早上开车去了舟城大学,本想先把礼物送了再回陆氏。
没想到在苍苍的宿舍楼下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她下楼,朋友那边又急着催,只好给她发了消息先离开了。
沈未苍勉强答应了:“明天晚上吧,白天我都没有时间。”